狗改不了吃屎,吴老三刚从牢里放出来,就已经盯上锦氏跟吴渔。
这不变得法子来打探,锦氏跟吴渔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平时几点收工,都跟谁往来。
夏秋一口气堵在胸口,下不去上不来,脸色极其难看。
如果不是他还有那么点用处,她非得让他将牢底坐穿不可。
夏秋交代,吴老三再敢来,一律打出去。
她又问近日可有异常,伙计摸着脑袋回忆,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件。
昨天傍晚,突然来了人,急着找涂神医,得知神医不在,又问烧伤用什么药。
伙计给他引荐其他大夫,那人又不乐意,匆匆走了。
夏秋觉得奇怪,倒不是她自信,而是在涂老头指点下,医馆大夫的医术精进,即使老头不在,他退而求次,自家大夫也是不二的选择。
眼皮突突跳不停,夏秋心神不宁。
老头最近早出晚归的,她已经两三天没见着。
夏秋忙不迭往城西安置营赶。
在官府调控下,劳工收置有条不紊,施家村的村民也一并接过来治疗。
有眼尖的认出夏秋,纷纷前来打招呼,不忘感恩。
夏秋喧哗几句抽身,找到悬壶医馆的医治点,几名大夫都在,偏偏没有老头的影踪。
“我师傅呢?”夏秋心慌,眼皮跳得更厉害。
“刚才还在这呢,好像上茅房去了。”
夏秋往茅房的方向找去。
安置营人多茅房少,异味严重。
夏秋捂着鼻子,耐心在外头等,可人来人往好几拨,愣是没瞧见涂老头。
她在外头,喊着涂老头的名字。
见没人应,她直接闯,吓得蹲坑的劳工捂紧裤子,慌张道:“你……你干嘛?非……非礼呀。”
回到医治点,夏秋让其他大夫分头找。
她叫了几声卫戈,连个影子都没。
将安置营找了一圈,依旧没有涂老头的踪影。
他一生为医狂,除非遇到十万火急的事,否则不会离开的。
一路狂奔,往衙门而去。
陆庭修还在气头上,见到夏秋没好脸色,“出去。”
夏秋气喘吁吁,“卫戈,你出来。”
卫戈从房顶飘落,双手环抱剑,神情冷冽,“姐,我在。”
夏秋气道:“我师傅呢?”
卫戈一愣,“早上将他送去安置营,看着没什么事,我就离开了。”
夏秋怒极攻心,“我让你保护他,你怎么就走了?”
“我的职责是保护陆大人,你昨天只是让我去接涂前辈。”他今早还包送,已经到位了。
夏秋被噎住,骂自己猪脑子。卫戈无分身之术,该给老头请个护卫的。
预感归预感,这两天事多,给疏忽了。
陆庭修见势不对,搁下手中的笔,“发生什么事了?”
夏秋顾不上他,问卫戈道:“你昨晚接他回来时,可有察觉异样?”
卫戈仔细回忆,“昨晚刚出安置营时,我感觉后面有人,不过很快就没了。”每天往返安置营的人多,碰上有同路的,并不奇怪。
捐赠的钱已到位,安置营渐入正轨,涂老头虽在研究新秘方祛除砷毒,但秘方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也不是打包票能治好。
大夫不是神,不能普度众人,接下来更多的是以官府为首的,临终救治,人文关怀等。
官府已经做到位,百姓看在眼中,幕后之人再想煽动劳工,也掀不出巨浪来。
夏秋绞尽脑汁,肯定哪里被疏忽了。
陆庭修不禁深思,如果神医被绑架,绑架者的目的何在?
“那具毁容的无名男尸,找到领主了吗?”
陆庭修茅塞顿开,两人竟想到一块了。
“上午已经确认,死者是花河镇曾员外的次子,曾茂之。”
曾茂之七天前曾因外室的事,跟父亲发生口角,盛怒之下离家出走。曾员外一直以为儿子留宿外室,若不是曾母想替儿媳出气,带人闹到外室,还不知道儿子失踪的事。
举家寻找,多日未果。
慌张之际,看到官府的告示,恍惚来衙门。
怕什么来什么,尸体面部被毁,可辨认过身体特征,确实是曾茂之无疑。
曾茂之的画像一出,更加证实陆庭修跟夏秋的猜测。
曾茂之长相极其俊美,丰朗神俊,一看就是美男子。
这长相,勾姑娘的魂。
他极有可能就是田福旺的第二个目标。
如果这个猜测成真,涂老头的失踪也就说得通了。
田福旺的脸已经割过一次,这次再换脸,从医术来说,比第一次难很多。
傅家换脸术鬼斧神工不假,可论换脸的后遗症,傅家的医术却未必比得上涂老头。
关心则乱,见她心急如焚,陆庭修安抚道:“你放心,如果真是田福旺绑架的,涂前辈应该暂时还没有危险。”
在这节骨眼上绑架,足可见田福旺对矿工案的主谋很重要。
矿工案已破,他们却丝毫没有收手之意,背后必然还有更大的阴谋。
找人,深有门道。
之所以不动声色劫走涂前辈,是他们还不敢暴露。如果官府大张旗鼓,地毯式搜索,他们狗急跳墙反而对涂老头不利。
陆庭修想到黑医馆的案件,吩咐许明找几条鼻子灵敏的狗过来。
有陆庭修主持,夏秋也冷静下来,突然想起个事。
涂老头早年性情跋扈,游历时曾得罪过地方势力,遭过绑架报复。自那以后,他就研制出一种独特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