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辑不通,两人面面相觑,眼尖的陆庭修发现,蛇尸渗出来的血是黑色的。
夏秋若有所思,取出银针一测,银针瞬间变黑。
陆庭修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语出惊人,“夏胖胖,这蛇是你毒死的吧?”
夏秋:“……”
他的话,乍听之下荒谬,可细想亦有可能的,否则无法解释蛇在咬她之时,为何会突然爆毙?
夏秋低头琢磨自己的伤,伤口没有特别的,但不似陆庭修被咬时那般毒液扩散的痕迹。
莫非她的血,真比毒蛇还毒?
凭她替陆庭修吸毒误食的那点毒量,还不足以引发体内的胎毒,如果是蛇王咬伤,倒是极有可能的。
这个问题,唯有等回去跟师傅好好探讨,或许会有答案。
然,陆庭修却给她盖棺定论,“你是个毒妇。”
夏秋是要面子的,哪里肯承认,驳嘴道:“瞎说,分明是这蛇王有心梗,刚好在咬我时发作,这才暴毙而死的。”
陆庭修扑哧而笑,恼得夏秋扬拳打她。
“别闹。”陆庭修将她的拳头握在掌心,目光如水。
夏秋半推半就,羞涩地进了他的怀里。
林子太过诡异不宜久留,短暂嬉闹之后,陆庭修扶起虚弱的夏秋,缓慢前行。
天完全黑下来时,终于彻底走出林子,进入低洼的丘陵。
手绘地图失效,加上危险重重,两人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找了处空旷之地过夜。
毒发过后,夏秋的身体无比虚弱,如果不是有陆庭修照顾,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
安顿好她,陆庭修摸黑去找水源,顺带拾捆柴回来。
干粮消耗很快,陆庭修之前在迷雾林卸了两条狼腿,他手脚麻利的清理干净,再生火烤起来。
夏秋托腮坐在火堆前,笑意盈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瞧他野外生存的伎俩,分明是个老手,看来平常的身娇肉贵,多半都是装的。
“我幼时跟母族兄弟姊妹亲近,他们时常会传授沙场求生经验,每逢回京述职都带我野营打猎。”察觉到她的目光,专心烤肉的陆庭修突然冲她一笑,“尽管后来我身体差了,他们也没抛下我。他们进山,我就在营帐等他们猎兽回来,做些打杂助兴的活。”
若非夏胖胖治好他的沉疴,如今也只有独倚西窗听雨泣的份。
烤好狼腿,涂抹上调料,香味四溢。
陆庭修用刀子将肉切割好,递给夏秋。
活两世,第一次被人如此体贴入微照顾,夏秋别提吃得多香,嘴角的笑意止不住,连带着看陆庭修的眼睛里,都透着柔光。
她拿起块烤肉,往他嘴里塞。
陆庭修笑,望她的眼睛里能看到星光。
一只狼腿,两人吃撑肚子。
陆庭修将剩余那只烤好,当作干粮储存。
夜深露重,气温骤降。
夏秋连打几个喷嚏,寒冷刺骨。
体虚易病,陆庭修往火堆里添足柴,再将自己的外套披紧裹在她身上。
顺势在旁边坐下,手很自然的揽住夏秋肩膀,关心道:“你好些没有?”
病人懒得说话,静静依在他肩膀,晕晕欲睡。
陆庭修边拍着她的肩膀,仰头望着夜空繁星,不禁回忆起初相见之时,不觉间嘴角弯弯,眼前糟糕的困境,也就不再那么烦恼。
怕再出意外,陆庭修没睡,彻底守着夏秋。
夏秋困乏,趴在他大腿安然入睡,他则盘腿运气。
到后半夜,陆庭修耳朵动了动,“咻”地睁开眼睛,神情戒备。
整齐急促的脚步越来越近,陆庭修拍醒夏秋,低声道:“有人来了。”听动静,武功底子不差,约有十多个人。
夏秋咕噜爬起来,扯过包袱抱在怀中。
陆庭修带着她匆匆离开,可惜月色暗然,四周模糊不清,动作自然就慢了。
“人呢?”前脚刚离开,一帮持刀的黑袍人直冲而来。
火堆还有余温,为首的挥手道:“刚还在这的,肯定没跑远,追。”
他们常年在林子活动,加上熟悉地形,四下分开来找。
两人藏在树林中,随着黑袍人的搜索而紧张,不知是谁的脚无意间往后挪了半步,踩在树枝上,发出了声音。
黑袍人耳聪,立即喊了句,“在那里,追!”
散去的黑袍人聚涌过来,陆庭修拉住夏秋就跑。
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仓皇而逃,脚下不知深浅,磕磕碰碰很快被团团围住。
黑袍人没有废话,对于擅入者举刀就砍。
几柄冷冰冰的刀劈下来,两人被打散,陆庭修以寡敌多,夏秋东躲西闪,好几次差点被砍到。
树林黑暗,夏秋眼睛看不清,但是耳朵好使,手中的辣椒粉洒出去,一洒一个准。
连着好几人着了道,眼睛根本睁不开,在林子胡乱劈砍,趁机让陆庭修补了刀。
缓口气,陆庭修拉着夏秋就跑。
本以为黑暗对自己有利,黑袍人才没有点火,如今吃了大亏,这才纷纷点燃火把,紧追不放。
摸黑不辨方向,火把不断靠近,两人再次被追上。
陆庭修将夏秋护在身后,跟黑袍们对打起来。
他们越逼越近,夏秋不断往后退,后背凉风飕飕。
黑暗间,夏秋只见一道寒刀劈向陆庭修的后背,而他正与三人缠斗,来不及回防。
夏秋对着那人身体撞过去,举刀人被撞偏,反手给她来一刀。
夏秋躲避时连连后退,脚下突然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