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被压在地上,任由剽悍的冯玉珠欺负。
差役们冲向前,用佩刀柄重重撞向冯玉珠的肚子,又再加了几脚,七手八脚将人拎了起来。
夏秋惊慌失措,吓得浑身发抖。
“我跟你无冤无仇……”冯玉珠发疯般挣扎,歇斯底里地朝夏秋嘶吼,“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抢我的钱?为什么为什么……”
咦,有情况!
冯玉珠被带回公堂,夏秋也一并请了进去。
“大人,就是这个女人,她昨夜伙同一个男人冲进我家里,不但将我打晕还将刘屠夫塞进我房里,她栽赃陷害我通奸,还请大人明查啊……”
崩溃的冯玉珠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大人,你一定要还我清白,我是被冤枉的啊,那些证据都是这个女人陷害我的。”
知县大人的……通房婢女,传说因酣战而弄伤主人腰的夏胖胖,竟然伙同他人做局诬陷冯玉珠通奸?
属官们诧异不解,内心的八卦沸腾不止,莫不好奇地望向公堂上端坐的陆庭修,好戏来了!
对于冯玉珠语无伦次的控诉,陆庭修似乎并不惊讶,俊美的五官不苟言笑。
而被请进来的夏秋,一脸的茫然无助跟害怕,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陆庭修冷静道:“她为何要陷害你?”
“为了钱!”冯玉珠愤怒的失控了,“昨天夜里她伙同他人闯进我家,偷走了我十斤金条。事后怕我报官,这才设局诬陷我通奸。”
陆庭修问道:“十斤金条怎么来的?”
“……”过激的冯玉珠,被陆庭修这一质问,顿时愣住了。
不对啊,这不对啊!
“大人,这是我夫妻俩一辈子辛苦攒下来的血汗钱,你可得帮我追回来啊。”冯玉珠揪住夏秋不放,满脸凶相,“快把我的钱拿出来……”
夏秋一把抡开冯玉珠,生气道:“莫名其妙,我根本就不知你在说什么。”
冯玉珠再次扑身向前揪住她不放,“别以为戴了头套我就不认得你,你胖成这样,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我胖怎么了?”夏秋喷她一脸,“吃你家粮食了?”
“砰”地惊堂木响起,陆庭修喝道:“公堂之上,休得胡闹。”
之前尝过板子的厉害,冯玉珠这才收敛了些,压制住满腔的愤怒,规矩地跪着。
陆庭修严肃道:“冯氏,你的钱如何得来的?”
冯玉珠怔然,嗫嚅道:“大人,我刚才说了,是我夫妻俩一辈的血汗钱。”
“简直一派胡言。”陆庭修沉声斥驳道:“庄户人家扣除家外,一年能剩余一两银子已经不错了,算你再加上些小本生意,年余不过五六两。十斤金条,是你两辈子都赚不来的。”
冯玉珠彻底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庭修神情严峻,不怒而威,“你让本官替你主持公道,本官就得先查清你的钱是如何来的。”
“她的钱是卖肉换来的。”刘屠夫他娘挤了进来,添油加醋道:“大人,她哪会做小本生意,整日游手好闲,老爱勾引男人。”
刘屠夫家的纷纷声援,他们虽然拿不出证据,但钱肯定来路不正。
“咳……这姿色,倒贴还差不多吧。”公堂一侧的许明亮压着嗓子,阴阳怪气道:“这么多钱,怕是见不得光呀……”
这一煽动,连官员都低声议论不止。
冯玉珠惊出一身冷汗,悔不该一时冲动。她知道自己的钱见不得光,所以即使被人绑到公堂判了通奸罪,她死咬着没敢将昨晚的真相说出来,就是怕说不清楚。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叫夏秋的死丫头,不但三番两次想弄死自己,偷了金子不算,更将她的丑事抖露无遗。
冯玉珠这才猛然回神,她刚才的挑衅,分明就是故意的。
“大人,这笔钱是别人给我的。”冯玉珠忙里慌张地想了个理由,“半年前,我外出时救了位受伤的商人,他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就送了金子作为谢礼。”
围观人群中有人嘲讽道:“哟,这么好的事怎么我没赶上呢?”
陆庭修问道:“可有人证物证?”
“那荒山僻野的,哪有人证。”冯玉珠答道:“那人给了我钱,也没留下姓名住址。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或许能查到一二。”
语毕,她似模似样的将商人的体貌特征等说了出来。
陆庭修须臾片刻,“你口口声声说她抢了你的银子,昨夜可是亲眼所见?”
“没错,就是她。”冯玉珠语气笃定道:“化成灰我都认得。”
陆庭修望向跪在堂下的夏秋,“你可认识冯氏?”
“民女压根不认识她,更不知金子的事。”夏秋揉着挨打的地方,扭头质问冯玉珠,“你既然说是我抢的,可有人证物证?别空口白牙冤枉人。”
冯玉珠吃瘪,她还真拿不出证据,除非找到夏秋的同伙。可那个人戴着头套,她根本没看清。
陆庭修的目光落在夏秋身上,“昨夜案发之时,你在哪?”
“昨天我应华家公子华挺之约,在富贵楼吃了晚饭,大概是子时才回来的。”夏秋抬头望向陆庭修,嘴角有丝不易察觉的笑,“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查。”
许明亮招来捕快,派人去请华挺。
“我在呢!”衙门外,响起洪亮的声音。
紧接着,围观的人群自动让道,身穿华服锦缎的华挺,手持玉扇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进了公堂,下人直接在旁边摆了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