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解药,两人才止住绞心之痛。
尝过厉害,金花嘴巴收敛多了。
知道动不了凤余淮分毫,夏秋收刀将两人扶起来。
夏秋失忆,凤余淮将目光落在金花身上,威严道:“你说说,我外甥女怎么回事?”
“她是我从河里捡的,大夫说她重伤失忆,我瞧着她挺漂亮就带在身边,本来想做个暖床的,谁知这次出来玩被你们下阴招中了药,才被抓到这里来的。”金花一改之前的嚣张,怯懦忍让道:“你们捉了这么多人,反正也不差我们几条命,不如把我们放了,要多少钱随你开。”
“你们今天受惊了,先下去休息吧,别的事以后再说。”
凤余淮并不急着开条件,吩咐人把金花跟护卫带下去,夏秋的警惕心很重不愿意跟他们分开。她倒也没过多强求,一并带下去。
炼尸场乃污秽之地,凤余淮不愿久待。今天本来是看那些宝贝们的,没想到被横插一杠子,宝贝折损过半。
不过,她发现了个更大的宝贝,真是天助凤家也。
“家主。”吹笛的祭伺乔叶微走向前,她低头敛去眼中的不甘,“凤微姐已经被埋在不见天的溶洞里,现在的这个肯定是假的,家主可莫要上当。”
凤余淮扬手,一巴掌将她打倒,厉声道:“小孽畜,你很盼着凤微死吗?连个笛子都吹不好,挑拨离奸倒是厉害。她是真是假,用得着你来提醒我吗?”
乔叶微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家主恕罪,叶微万不敢有此念想。”
凤余淮挥袖而去,“你最好掂量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乔叶微捂着被打肿的脸,银牙咬碎。
她挣扎着起来,捂着半边被打肿的脸,趔趄着跟在后面回寨子。
夏秋三人被留在溶洞的鎏焰殿,与两人并肩作战的男人做夜影,性情阴郁不苟言笑,说是江湖某组织的杀手,在茶摊歇脚时无意中着了道,才被捉来喂尸的。
他言简意赅的说辞,金花不信,夏秋更不信。不过,现在大家都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有秘密,萍水相逢即是缘,又何必要去挖别人的秘密。何况在炼尸场时,他还曾数度替两人解围。
鎏焰殿很宽敞,应该是凤家家主来溶洞的落脚处,装饰奢华别致。
三人洗去血污,身上多少有些外伤,不过好在没有被傀儡尸抓伤。为防起见,夏秋取出涂老头研制的药丸,给两人分了几颗,“这是预防瘟疫的,这几日你们注意些。”
金花盯着夏秋,眼神犀利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才愿意跟少爷走的?”
“嘘……”夏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想活久点的话,最好管好自己的嘴。”
金花吐血。
夏秋可不相信,凤余淮会相信所谓的失忆,不过是利用罢了。
果不其然,苗寨的巫医很快过来,年近六十的妇人,给三人治理外伤。没有大问题,各人给了颗药丸。
夏秋不懂苗药,但鼻子是瞒不过人的。等苗医一走,立即将藏在舌头底下的药丸吐出来。
“她给我们吃的是什么?”金花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尝试过凤余淮的厉害,已经宛如惊弓之鸟。
“苗族擅长毒蛊,多半在药里下了能控制人心的蛊。”
这比关地牢还凶险万分,一不小心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秋倒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莽山之巅,木屋林立交错,云雾之上,猎鹰盘旋。
凤余淮褪去繁琐笨重的凤袍,屏退苗族阿妹,静静坐在铜镜之前,拿起梳子梳着乌黑如瀑的头发。
镜中女子已是不惑之年,容貌却宛如少女。只是,鬓角间,藏着几丝白发。
若往昔,定会大发雷霆,可今天她很高兴。
十五年,凤余霜已足足死了十五年。而她,终于找到那贱人遗留在外的另一个孩子。
那张脸,跟凤余霜似极了。当年就是这张脸,勾走了她最心爱的男人。
一对背叛她的狗男女,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哪怕凤余霜死了,她的女儿也不会好过。
那座祭台,已经准备好十五年,只待七星连珠之日,她就亲手将那孽种送上祭坛,制成不死尸王。
现在,暂且再让她苟活三月。
“家主。”门外,响起凤族暗卫的声音。
凤余淮收回心神,敛声道:“查得如何?”
“确实如家主所料,乔凤微并没有死。她早些年逃时走结识了一位江湖杀手,两人暗中有磨镜之情,从不见天的炼尸洞离开后,她教唆杀手去霖县杀一个叫夏秋的姑娘。不过,这个叫夏秋好像也有些本事,将杀手反杀后,就此下落不明。乔凤微摇身一变,顶着夏秋的头衔跟县令同出同进如漆似胶。家主,是否要将她捉回来?”
“不必了,我现在已经找到比她更适合的人。”凤余淮心情很好,招暗卫过来挽发,“且让她再苟活段时日,或许有意外的收获。”
暗卫稍有犹豫,“可是,属下怕她坏了您的大计。”
“我们也不能全指靠那个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咱凤家遇的还少吗?”精明的眼睛闪过算计,“我们得做两手准备,主动权才能握在自己手里。”
“家主说得是。”暗卫细心帮她挽着头发,“另外,自不见天的炼尸场被炸,那个人就一直在催促,想早日让不死尸出山。”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不急。”把主动权握在手中,才有把握要到更多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