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儿年纪也不小了,老是窝在山寨里没见过世面,碰巧贤侄你见多识广,我想你带她下山多多历练,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景轩怔然,尴尬道:“侄儿在凤凰山监工桥梁锻造,最少也需要半年左右,而且那边全部都是男劳工,宣儿姑娘去的话实在不方便。”
金老大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放在心上,“这你不用担心,她自幼就在男人堆里长大,跟他们都称兄道弟的,相处不知多愉快。
李景轩脸色绯红,拒绝的实在词穷了。可如果他拒绝,金老大自然也不会同意开通粮道。
他连跟姑娘说话都脸红,别说被个姑娘纠缠。夏秋不想他太过为难,暗中给他使了个眼色,寻私着另外再想办法。
见他犹豫不决,金老大再次抛出诱饵,“只要你答应,以后但凡是夏家粮铺的货,过路费我就不收了。”钱不钱的无所谓,他就只有这么个女儿,一定要嫁个好人家。
李景轩愣住了。他之前算过账,如果给金老大让利一成,夏秋其实并没有多少赚头,这生意根本就是瞎忙的,不过是想让那帮劳工吃饱肚子而已。
想到她为救自己豁出性命,他稍微牺牲下又如何?金老大只是说带金宣儿下山见识世面,并没有逼他娶亲,等她在凤凰山待腻了,自然会离开的。
李景轩硬着头皮道:“只要宣儿姑娘不嫌弃山下条件艰苦,侄儿乐意效劳。”
“哈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金老大痛快地拍大腿,“以后只要是夏家的货从这么路走,我保证畅通无止。”
李景轩还是有些接受无能,“我还需马上赶回霖县,要过几天才能回凤凰山。”
“你放心去,过几天我让宣儿去找你。”到时候,孤男寡女的发生点什么,可就怪不得宣儿了。
送李景轩离开的时候,金老大特意倒了满大碗酒,“喝这碗酒,以后宣儿就麻烦你照顾了。”
李景轩喝不得酒,只好由夏秋代劳。
一大碗烈酒,烧得夏秋喉咙火烧般。
“你小子,真是好酒量啊”金老大重重一巴掌搭在夏秋肩上,脸上笑嘻嘻的,手却是下了狠劲,“有前途!”
他力气大,差点没把夏秋的肩胛骨捏碎。这是警告,也是挑衅,李景轩是他看上的人,让她识趣的赶紧腾位置滚蛋。
夏秋不动声色,朝金老大笑笑,衣袖之下的手悄然伸出,药粉撒在他身上。
警告完夏秋,金老大送李景轩出寨子,笑得那个春风拂面。
两人赶紧下山,李景轩关心道:“你没事吧?”
除了酒意上头,其他倒没大碍。有李景轩出马,粮道总算打通了,但夏秋却高兴不起来。
李景轩知道她在想什么,宽慰道:“比起夏姑娘的相救之恩,我这算什么呢。金宣儿不过是来凤凰山玩段时间,等新鲜劲过去自然就回山了,我能应付的来。”
患有严重心疾,注意是短命鬼,他并不觉得金宣儿会喜欢自己,不过是看中他的皮囊而已。其实,皮囊是最不中用的。如果可以,他宁愿换自己活得久一些。
“如果有麻烦,你记得告诉我。”人多力量大,难不成还拧不过一个金宣儿。
李景轩笑,脸上如沐春风。
夏秋走后,金老大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浑身痒得难受。
他拼命抓,却越抓越痒,感觉身体里有虫在钻,真是见鬼了。
跟暗卫汇合后,众人赶回凤凰山。李景轩见天色还早,往山上走踩点想找个便宜之地做粮车的渡口。
回霖县不够时间,夏秋打算在明早回去,于是陪着他上山想开开眼。
汲及自己所长,李景轩倒是落落大方,他甄选既能让粮车方便上山且陡度够牢靠之地,将之前的构思在现实中点给夏秋看。
按照李景轩的构想,只要绞盘跟摇杆机构做的好,连粮带车足有上千斤吊到对岸不成问题,
夏秋开足了眼界,没想到他病弱不堪,构想却强大到足以改变百姓民生,是实至名归造福一方的匠人。
他的病,自己要更上心,希望有机会能将他的心疾治好,才不枉他对自己的赤诚。
“李工,如果可行的话,需要多久能建好?”
“我出图纸快,但需要跟陆大人商量才知,做绞盘机栝需要能工巧匠。”
劳累了一天,李景轩脸色很差,晚上不停咳嗽。
夏秋给他施针,才止住他的咳嗽。他抱病出工,加上凤凰山早晚温差大,吃住环境又差,实在对养病不利,这些都需要尽快改善,“以后你若是不忙,可以抽空来霖县,病还是需要及时治,若是没空也可以捎信过来,到时我派悬壶堂的大夫过来。”
夜深露重,李景轩披着外套坐在竹椅上,轻轻点头。
归心似箭,夏秋起了个大早,打算收拾回霖县。
李景轩也早起,先到现场跟监工跟工头商量工事,约摸半炷香功夫才回来,随夏秋等人一块回霖县。
到府门前刚下马,夏秋刚要招待李景轩进门,二狗从旁边走了出来,笑容有些牵强,“夏姐。”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夏秋让小芍招呼李景轩进门,她走到二狗身边问道:“怎么了?”
“阿泰把我的人辞退了。”
“为何呀?”夏秋诧异道:“是不是他们不听掌柜的吩咐,不服从安排?”
二狗本来还抱有几分侥幸,如果被她这么一说,瞬间清醒过来。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尴尬跟不忿,随即不满道:“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