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五雷轰顶般,华挺整个人都震愕不已。他爹只是个商人,为了生意跟官府世家有密切往来他是知道的,但怎么可能是凉王的人?
爹不缺钱不缺人,为什么要做人下人?
他活了二十年,为什么爹从来没有提过?
爹到底有多少事瞒着他?
华挺吃力站起来,走向凉王面前质问道:“我爹怎么死的,是不是因为你?”
“你爹把你保护得很好。”凉王眉眼微抬,惋惜道:“可惜,养废了。”
“你说什么?”华挺怒从中来,朝凉王扑过去,“你再给老子说一次。”
人还没到身边,暗卫直接一脚将他踹飞,华挺一口血喷出来。
“不想着为你爹报仇,只会逞口舌之能,看过我真是错信华锋了。”
“我今夜来是祭拜你爹的。”凉王起身拂拂衣袖,语言间满是惋惜,“只是没有想到,你爹一世英才竟然养了个废物儿子,本王真是替他感到悲哀。是谁杀的你爹?就算让你知道又何况,你连人家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如果真想替你爹报仇,那就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语毕,凉王拂袖而去。
受伤的金银花这才走进灵堂,将受伤的华挺扶起来。
“滚……滚……都给老子滚……”华挺像头发疯的野兽,不停咆哮着,虚弱的他倒在地上,不停用手砸着地板,直到鲜血淋淋。
忠叔挥手,让众人散去。
他坐在地上,用衣袖拂去老泪,“少爷,你真的打算替老爷报仇吗?”
华挺眼珠子血红,咬牙道:“为人子,我若连父仇都不能报,我还算人吗?”
“其实啊,老爷这一生最疼最爱的就是你了……”忠叔擦去眼泪,将华锋的一生过往悉数道给华挺听,末了良久才叹息道:“老爷之所以背着你,就是希望你能像普通人般无忧无虑的生活,不会走上他的老路。他这一生被人束缚,违背自己的意愿干的那些事,都是都是在为你争一份自由,只可惜呀……”
华挺脑子是懵的。他始终无法相信,老头顶着仁商首富的名声,背地里干的却是见不得光的勾当。
老头一生都是傀儡,却在为他争自由,真是可笑至极。
满是鲜血的手紧紧箍成团,华挺目光阴沉,“忠叔,我要替我爹报仇,哪怕豁出这条性命。”
“少爷,你可要想清楚呀。”忠叔是看着华挺长大的,打心底里疼他,“老爷若是在天有灵,肯定不希望你走到这一步的。”
“我已经决定了。”
忠叔到底是于心不忍,握住他的手道:“少爷要不再考虑一下,一旦迈出第一步就再无回头路。”
华挺盯着他,神情深沉坚定,“忠叔,我不会后悔的。明天发丧吧,让我爹入土为安。”
忠伯抹干净眼泪,“老奴这就去办。”
华挺踉跄着起身,手搭到棺材上,“爹,我已经长大了,我会自己的选择。”
他转身回房,和衣而卧。
夜深人静,一道影子潜进书房,“陆大人。”
是卫戈回来了,陆庭修抬头问道:“查的如何?”
“我扒开棺材看了,华锋确实已经死了,尸体都腐烂发臭。”卫戈顿了顿,眉目紧蹙,“晚上华家来了人,那人看不清楚长相,但身边有不少武功高强之人,连华府的金银花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没有他们折伤华府的护卫,他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潜入。
陆庭修稍作沉默,“华锋是凉王的左膀右臂,加上十万深山出了事,他是该要现身了。”
“那咱们该怎么办?”虽然没有留下直接的据证,但西南是凉王的封疆,根本没人敢在虎口拔牙。
这种事,瞎子都能猜到是陆庭修的搞事。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之前是凉王夜郎自大,以为霖县的县令闹得再凶,也不过是只没长牙的纸老虎,虚张声势罢了。
可如今,陆庭修已经被摆到明面上了。
他是新帝派来的,而乔装混入霖县的兵自然也是新帝授意的。在没有罪证的情况下,凉王若是出兵将陆庭修杀了,那朝廷必然会发难。
相信,凉王会权衡的。
早上,夏秋带着小芍出去买菜,碰上华锋的灵柩出殡。
百姓议论纷纷,说华锋是暴毙而亡,可惜一代仁富没有落得该有的好下场。他们扼腕叹息的同时,更是纷纷指责华挺不孝,亲爹昨晚才暴毙,今儿个一早就出殡。丧事不好好操办,连扶灵也不出面,怕是着急拿家产,真是让人寒心的不孝子。
华挺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华老爷这么一去,华家算是彻底垮台。
华锋的死,让夏秋心中的石头落了块,恶人终有恶报。前世傀儡尸突然在城内泛滥,跟他脱不了关系。
不过对于华挺,她五味杂陈。
可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她不能因为华挺的情义,而因此是非不分。
买完菜,夏秋让小芍先回去,她在街上逛了起来,只是不知怎么的就转到华府。人走茶凉,华锋在的时候,府前时常水泄不通,如今无人问津。
夏秋始终没有进走去,怕见到了不知该跟他说些什么。
时间还早,夏秋抓了几副药去吴家。吴渔的状态不是很好,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夏秋以为她又作妖了,悄悄问锦氏,“娘,她又怎么了?”
“也不知她怎么回事,夜里失眠多梦总睡不着。”这次还真没作妖,多半是病痛折磨。
锦氏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