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
金花再次见到乔凤微,她被折磨的怪不忍睹,浑身上下没块好肉。
五花大绑的她被塞进特制的潲水桶底,通过官府的重重盘查,拉出城外消失在道路尽头。
金花这才回来复命,“少爷,凉王的人已经离开。”
华挺灌完一坛酒,醉醺醺地问道:“傀儡尸是什么样的?”
金花打了个寒战,紧抿着唇不说话。
华挺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走吧,够你们姐妹两辈子花的。”
“少爷,我们不走。”
“趁我还有点人性,愿意放你们走。”华挺掏出两份卖身契,当着金花的面撕掉,面无表情道:“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回霖县。”
见他心意已决,金花深吸口气,接过桌上的银票往外走。
到门边,她顿下步子转身,有些不甘心道:“少爷,能不能跟我们一块走?”
“霖县是我的地盘,我哪儿也不去。”
“能不能别做那件事?”金银退而求次,“那怪物不是人类能控制的,你如果真的做了,肯定会后悔的。”
“滚!”华挺突然怒喝。
金花别开脸,回房收拾东西,直接拉着银花离开。
她挑了两匹快马,一路绝尘。
“姐姐,我们去哪?”为奴十几载,一朝得自由,银花却茫然无顾。
“去哪里都行,离霖县越远越好。”
金花勒马回头,站在山坡上望向远处的霖县。
马鞭响,嗒嗒的蹄声远去。
连着几天没洗澡,浑身痒得难受。
夏秋边抓痒边往嘴里咬着大鸡腿,不满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陆庭修擦着她嘴巴的油,“这里挺安全的,你再多待几天。”
夏秋顿时不高兴了,开始扯铁链子,“姓陆的,你怎么出尔反尔呢?”
“演戏演全套,近来城里多了不少凉王的眼线,你大摇大摆走出去,这不是给他们提醒么?”
夏秋据理力争,“我可以乔装打扮的嘛。”
“还是这里安全些。”喂她吃饱,陆庭修起身离开。
夏秋生气,又踹不到他。
刚走到门边,陆庭修被叫住,夏秋犹豫了下,“乔凤微会怎么样?”
“她有自己的命运,回了本来属于她的地方。”
陆庭修拂拂衣袖,径直离开密室。
命运?
夏秋倚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不禁苦笑。
既然人各有命,非人力能强求,那陆庭修关着她又有何用呢?
就像乔凤微,她费尽心思逃离凤家的掌控,中间发生的种种让人唏嘘,可到头来还是脱不出宿命,又被送了回去。
分不清白天黑夜,夏秋醒了睡,睡了醒。
身体猛地抽搐一下,夏秋猛地从地上坐起来,浑身被汗水打湿。
它们来了,她感觉到了!
她拼命拽着铁链,却也怎么也拽不动。
姓陆的,你这个王八蛋!
这不是错觉,连隔壁的毛蛋在感受到了,躁动的它不停在铁笼子里低吼。
这一夜,有很多人都没有睡安稳。
随着夏秋梦中的惊叫,吴渔“咻”地睁开眼睛。
她急急忙忙起身,将前后院的门都闩死,再拖笨重的家具堵上。
大晚上的动静,将锦氏跟吴泽吵醒,“阿渔你怎么了?”
吴渔眼神涣散,身体不停在抖,“娘,它们来了,它们来了。”
“你这孩子在说什么?”锦氏吓得慌神,忙将她扶回房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这几天老神神叨叨的。
“这里不安全。”吴渔箍紧锦氏的手,嘴里喃喃道:“你跟大哥快躲到地窖里去。”
锦氏被她气得差点心梗。
夜空,鹰唳突兀,不停在峡谷上响起。
抱着雕儿在山洞睡得正香的小恶魔,猛然被惊醒。
她翻身爬上雕儿,雕儿宛如离弦的箭,直直冲出山洞。
彼时已是三更天,正是劳工熟睡的时候。劳作一天的他们睡得被猪还沉,鹰唳之声并没有吵醒它们。
大雕低空盘旋,在峡谷四周来回打转,越飞越低。
小恶魔指挥着大雕往猎鹰盘旋之地飞去,只见远处隐蔽的山道上,有群傀儡尸正朝着凤凰峡谷走来。
视线不清,瞧这架势少说也有几百。
小恶魔掏出笛子,站在夜空之下吹奏起驭月。
谁知,期望越高失望越大,驭月非但不见效果,听到声音的傀儡尸行动更加迅速。
小恶魔收笛,拍拍雕背回营地。
营地有集合用的铜锣,小恶魔拿起棒槌刚要敲响预警,谁知劳工营在劳工长带领下,已经集合完上百人。
他们皆训练有素,手里拿着武器。
小恶魔知道,他们就是之前进十万深山那批人,陆庭修手里的兵。
“它们来了,起码也有数百只。”小恶魔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她一想再想突然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傀儡尸,而是跟你们一样。”
用私兵制傀儡尸?
深夜,刺耳的铜锣紧凑响起。
扮成劳工的士兵分成两队,一队留下来保护普通劳工,教他们诛尸的要诀,另外一队带着火油,弓箭跟武器去拦截前方的傀儡尸。
劳工被尖锐刺耳的铜锣时吵醒,快速穿好衣服前来集合。
得知有怪物,众人满脸都是懵的,“什么怪物?”
咬人吸血,被咬者如果抢救不及时,还有可能会变成怪物?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恐惧跟慌张不停发酵蔓延。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