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渔震愕不解,夏秋虽不太清楚,但隐约能猜测到是两人同一个灵魂的缘故。
刚才急着揍吴老三,并没觉得身体有异样,如今才察觉到越是靠近吴渔,身体下意识会排斥,头痛欲裂难受至极。
两人触碰那一下,感觉魂魄都要被扯出身体。
夏秋退出一丈远,身体的不适才消失了些。
吴家村民风剽悍,确实不宜久留。
夏秋心情复杂地望向吴渔,半晌才道:“好好保护你娘,别再让她受伤了,或许……”不行,她不会让祸事再次发生的。
想到锦氏的惨死,夏秋对吴老三的恨意又深了几分,提醒吴渔道:“这种男人,不配为人夫为人父,你们越是忍着,他打的越是狠。以后他若再敢动手,你就杀了他!”
夏秋的话,吓得吴渔瞪大了眼珠子。弑父,她疯了吧!
无视她的骇然,夏秋继续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打不过他没关系,可以趁他喝醉酒,睡着了,或是病的时候,要了他命。”
吴渔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懵了。
“你们忍了十几年,换来他的体谅跟疼爱了吗?”
锦氏跟吴渔被她的悖论吓傻了,而夏秋说的却是掏心窝的话,“别妄想他会悔改,家暴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你们越是默默忍受,他越是嚣张。想要抵抗暴行,你只有反抗,再不济离开也行,我保证你们会活得比现在好。别等到失去了,你才来后悔。”
她以前只会逆来顺受,太过愚蠢才会家破人亡。如今有机会重来,只希望她们也能早日清醒过来。
吴渔已经彻底吓懵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临走前,夏秋再次瞪了眼被缩在角落里的吴老三,威胁道:“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我今天能打你,他日照样也能打你。你哪只手打她,我就剁了你哪只手。”
“你……”吴老三气得吐血,心里恨不得将她剁成八块,可嘴上却不敢逞强。这个疯女人,她是真敢杀人呐。
夏秋深深望了眼受伤的锦氏,心中纵然万般不舍,可自己这陌生的身份根本找不到理由留下来。
但愿亲爹别辜负她对他仅剩的仁慈。
刚走到院门边,只听到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老三,你咋啦?”
来的,除了吴家人,还有附近种田的村民,都被他杀猪般的嚎叫声引过来了。
平日听惯了他打骂锦氏,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谁知今天倒是反常了。
“老二老五快来,有贼婆杀人啦。”听到自家兄弟的声音,被打怂的吴老三胆子顿时壮了。今天不弄死她,他不姓吴!
听到吴家来人,吴渔立即将锦氏护在身后,眼睛里的害怕是与生带来的。今天,怕是非但她跑不了,连自己跟娘亲都会遭殃。
吴家人的凉薄跟绝情,夏秋深有体会。
她顺手拿起柴堆上的镰刀,揪住吴老三的衣领拖了起来,刀架到他脖子上。
“你要干嘛?”吴老三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
锦氏惊呼,母女俩紧抱成团,害怕的瑟瑟发抖。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而已。”夏秋冷哼道:“今天我要有闪失,自然要你陪葬。”
吴老三快疯了,这婆疯子可别乱来。
吴家兄弟跟邻里闯进来时,见到吴老三被陌生女人挟持,愣然之后纷纷操起家伙将人围了起来。
吴老二操着扁担往夏秋砸来,“臭娘们,居然敢打我弟弟,今天别想迈出这门半步。”
夏秋将吴老三往前一推,扁担打在他身上,推搡中镰刀在脖子上划了道小口子,鲜血渗了出来。
吴老三痛嚎,吓得差点尿崩,哆嗦道:“别别别……别乱来。”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面对凶神恶煞的吴家人,夏秋眼皮都不眨,“吴老三欠赌坊五十两银子,我今天是来讨债的。”
一提到钱,吴老三激动了,“胡说,我根本都不认识你,又怎么会欠你银子。”
“你敢说,没欠长胜赌坊五十两?”前世被赌坊逼得没活路,她跟娘亲还差点被抓到窑子里抵债,而他这个便宜爹居然外逃躲债,受了别人蛊惑走上盗墓之路。
吴老三顿时蔫了,半晌才道:“你……你根本不是长胜赌坊的人。”
“没错,赌坊忌讳女人出入,又怎么会派女人来讨债。”吴老五去过赌坊,有些规矩自然清楚,不由理直气壮道:“你根本就是冒充的,识相的快把我哥放了,我们还能放你一马。”
“女人怎么了?”夏秋环视了眼众人,“总比欺儿虐女的男人强。”
“你……”吴老三的恶行,吴家人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有点理亏但不代表可以让外人欺负,这个人多半是锦氏私下请来教训自家男人的,于是凶狠道:“既然你是来讨债的,那把债条拿出来。如果没有,你就是冒充的,大家说是不是?”
围观的村民纷纷附和,“对啊,讨债就要拿债条出来。”
“我拿不拿出来,关你们屁事?”夏秋瞪了他们一眼,冷笑道:“你们这么爱管闲事,吴老三殴打妻女,卖儿恶赌时,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怎么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现在吴老三欠债不还,你们倒一个个出来瞎嚷嚷,既然你们这么厉害,不如替他把赌债还了。别说放了他,让我喊他亲爹都行。否则,我今天若是在这伤了一根寒毛,信不信长胜赌坊的两百多名打手,将你们吴家村踏平了。”
她的话带了威慑跟嘲讽,村民本就来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