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夏秋心中暗喜,却没给好脸色,“你不是怂了吗?”
牛勇无视她的嘲讽,“昨天夜里,我看了一出好戏,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们。”
换句话说,如果她没有出城,那一切都是局。
夏秋挑眉,“这么说,你打算动手了?”
牛勇没直接回答,“你们打算怎么动手?”
二狗向前一步,语气老成道:“杨绢儿每月十五,都会陪杨夫人去尚恩寺上香,今天时逢尚恩举行庙会,香客会非常多,想出点纰漏就简单了。”
看穿他的报仇心切,夏秋将准备好的帕子递了过去,“这东西可以帮到你,等你旗开得胜,我再送你第二份大礼。”
被算计的牛勇心里不舒坦,“你早就料到我会来?”
夏秋不吝赞赏,“彼此彼此,你不过才进城一晚,就把城里的好戏都看透了,实在让我自愧不如。”
找补回面子,牛勇神色才好看些,骑马离开。
事半功倍,牛勇这条线算是搭上了,夏秋拍拍二狗的肩,“走,姐姐请你吃茶。”
二狗笑得开心,屁颠颠的跟上。
回到城里,先赶去粮铺。
街上百姓都在议论侠盗一枝梅的英雄事迹,他们翘首以盼,等着英雄将无良奸商的粮食全盗光。
不过,除了夏秋的粮铺,其他仍是关门闭户。侠盗一出现,粮商人人自危,可他们更怕得罪吴同兴,只能死扛着。
一千斤米很快卖完,吴泽正打算关铺,见夏秋过来,忙将人迎进去。
见没买到米的百姓怏怏而归,夏秋当场宣布,再加卖两千斤,当即引来不少掌声。
吴泽有些撑不住,“东家,咱们的粮所剩不多,路上的货又被劫,每天卖三千斤根本撑不住。”
“没事,你尽管卖,缺粮的事我来想办法。”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夏秋故作豁达道:“咱们若是卖晚了,指不定反被侠盗光顾。”
排队的耳尖百姓高声道,“老板心肠这么好,侠盗才不会盗你的米呢,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跟着附和,“对,侠盗只盗奸商的。”
夏秋眉开眼笑,“承你们贵言。”
买粮的人多,二狗帮忙打下手,夏秋将吴泽叫到一边,“你觉得二狗这人怎么样?”
“挺灵活的,嘴巴甜会招揽生意。”对于二狗,吴泽挺看好,就是年纪稍微小了些。
“咱家现在卖粮,看着是吃亏了点,不过经过这些事,咱们铺子的名气也算打响了,等过段时间霖县恢复正常,生意肯定不错。我要想从二狗这帮人中,挑几个给你打下手,他们靠劳力拿工钱,有瓦遮头就不会流浪街头。”
吴泽大喜,“那敢情好啊,东家真是菩萨心肠。”以前觉得她手段不正,如今碰上大事,才知她心胸宽广,真是个好人啊。
“缺粮提前跟我说,我来安排就行,但切不可声张。”昨天晚上,她的地窖又塞了一万担粮食,暂时不会缺。
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吴泽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干活更带劲。
离开米铺,夏秋带着二狗去茶楼,特意选了个临窗的位置,这条街是杨夫人回府的必经之路。
茶楼请的说书先生,口若悬河说着惊天盗粮案,在他妙语连珠之下,侠盗简直神了,上天入地开山劈海无所不能。
知道真相的夏秋没忍住,差点被糕点噎着。
约摸申时左右,杨家马车疾驰而过,车轴突然颠簸一下,马车的侧窗被风吹得半掀未掀。
衣衫凌乱的杨绢儿伏在杨夫人肩上,哭得肝肠寸断,双眼肿如核桃。
消息不胫而走,杨主簿家那位大龄待嫁的女儿,被人赤身**扔在庙会街上。
那贼人牛高马大,犹如神凶附体满身杀气,骑马飞奔而来,快到百姓尚未没看清他模样,人却已转瞬消失,只剩一具白花花的身体被扔下来。
流言发酵的很快,大街小巷都在传,杨家小姐被贼人辱了清白。
瞧这形势,杨绢儿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秋好不痛快,差点没仰天长笑。
二狗更是猖狂,“姐,李家糕点那扶不起的阿斗,交给我就行了。”
夏秋扔他锭银子,“办漂亮点。”那杨家庶子那德性,她都懒得出手。
二狗收钱,笑得见牙不见眼,“得勒。”
夕阳渐落,金色霞光洒照着县城。
当天傍晚,李家糕点铺如袭卷,不光铺子被砸的稀巴烂,李家二公子也被打成重伤。
带人来砸场的,是吴爷手下的贺老四,他在店里买了零嘴给姘头吃,谁知姘头吃得上吐下泻。
李家不敢得罪吴爷的人,铺子被砸不说,还被讹了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要卖三年的糕点才能挣回来。李老板越想越气,回家又把庶子往死里打,还夺了他的管铺权,让他滚到荒凉的西院去住。
陆庭修坐在厅内,脸臭的吓死人。
怪夏秋一时疏忽,陆庭修已经快人一步,将卫戈收入麾下,如今两人统一战线,将矛头对准她。
唉,饭点已过,两个没感情的吃货,又找茬了。
夏秋自知理亏,忙打哈哈,“两位爷,我现在就去做饭。”
陆庭修岂会轻易放过她,“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某人的诘问,让夏秋敢怒而不敢言,“知道,我是陆大人的做饭丫头。”
“既然是做饭的,为什么让我天天挨饿?”早饭吃得少,从中午饿到晚上,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