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汲妙一行人,因为孟娴雅的殒落,加上很可能有魔修会追上来,因此谁也没心思再停下来搜寻灵植,是以一路除了赶路,外加停下来休息恢复神识之外,她们哪里都没去闯。
此时已是赶到了孤山山脉外围,距小孤山化成宫也就小半日功夫而已。
见青尾疼得厉害,蛇身更是隐隐泛黑,汲妙不由大急,法力一催,神行舟立刻加速了几分。
火急火燎赶到化成宫,汲妙和吴云二人稍做分别,也顾不上去拜见化成宫掌门,一头扎进了在化成宫的住处。
其余锁事都交给了二人为她处理。
“云师妹,孟师妹虽然走了,可你还有我们这些同门,倘若你实在难受,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吴泉瑛眼见着汲妙离开,云随又一脸郁郁寡欢,不由很是担心,“我也不知你看见我会不会想起孟师妹,让你更加难受,若果真如此,我,我……”
“吴师姐,你的好意我都明白。”云随淡淡一笑,表情说不出的寂寥,“你放心吧,孟师妹不在了,我也会活得好好的,……连带着她的那一份,活得好好的。”
说完,云随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背影竟是那么的落寞,生生叫吴泉瑛难过得落下泪来。
回到居所,汲妙挂上一块免打扰的牌子,便仔细的观察着青尾。
通过金线感知,汲妙知道青尾此刻的感觉非常不好,她探入神识往它体内查看,在它的识海中,那颗坑坑洼洼的黑色珠子仍旧盘踞在那里。
半个月都没什么动静的珠子,今日竟在识海内徐徐旋转起来。
每旋转一圈,珠子表面便似乎被什么力量给修复了一分,待它重新变得圆润光滑之后,整个珠子便立刻不同了。
黑芒大作,一个个深奥玄妙的黑色符文缓缓浮现,围着珠子以日月星辰的轨迹流转。
一圈又一圈,珠子也在符文的引动下,涌出越来越多的黑气,很快占据了整个识海,又往青尾的各处经脉涌去。
这黑气端的是古怪之极,汲妙原以为会是什么魔气,还担心青尾是不是又被魔气侵体了,但在她的神识感知下,并未从中感应到一丝魔气,反而隐隐有一股灼热感。
神识一接近便仿佛被烫到一般,吓得汲妙赶紧将神识收了回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
神识都不能靠近,汲妙可不敢再用法力去试。
妖兽的经脉再是强韧,没有神识关注,时刻感知经脉的走向和强弱,还是会很危险的。
容易爆体而亡。
汲妙帮不上忙,在着急也没用,只能丢一些妖兽能吃的丹药进去,缓解一二。
金灼也在一旁紧紧的盯着。
别看它平时总是和青尾争锋相对,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争个高低,其实在它心底深处,也是很在乎青尾的,只是从不肯承认罢了,汲妙对二兽的心理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主人,它会不会死啊?——我看它快要炸了,主人你还是快将我弄出去吧,可别把我给一起炸死了,我还不想给这只臭蛇陪葬呢。”
一听金灼这句风凉话,刚还有些感动,还道金灼这只臭鼠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担心自己,谁知后面说的话是越来越过份,气得青尾眼中险些喷出火来。
它心中怒极,一团黑气不知怎么‘噗’的一下从它嘴里喷了出来,一下打在金灼脑袋上。
“啊呀,哪来的火,好烫好烫,主人救命!”金灼吓了一跳,赶紧用两只爪子往脑袋上猛拍,试图扑灭那股灼烧感。
见金灼吃瘪,青尾大喜,连自己为什么会喷出黑气都没多想,嘴一张,又喷了一团出去,果然烧得金灼上窜下跳。
“原来是你这只臭蛇阴你鼠爷!”金灼反应过来,顿时气得跳脚,嗷嗷叫着冲青尾蹦了过去。
汲妙见状,连忙控制金线,将二兽分开,“干什么干什么,能不能给我消停点?”
也不知是不是歪打正着,青尾喷出两团黑气之后,体内仿佛要被挤爆的胀痛感还真的减轻了一些,汲妙感知到它的变化,便将金灼和双耳瓶从灵兽袋中取了出来,留下青尾满灵兽袋喷个不停。
金灼出来便告状,“主人主人,你快看呀,我这脑袋都快被那只臭蛇烧秃鲁皮了,疼死我啦!”边说边委屈巴巴的把鼠头往汲妙眼前凑。
汲妙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凝重。
这回金灼还真没有夸大,青尾喷出的黑气,看着像一缕黑烟,却带着十分灼热的气息,金灼头顶的皮毛被烧掉好大一块,将黑烟拍散,竟好似还有一股看不见的热浪在继续焚烧,把金灼疼得吱吱直叫唤。
皮毛之下的血肉都传来了一股烧焦的味道,奇怪的是并没有飘出什么青烟。
“好疼好疼……”金灼大哭不止。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小火,没想到拍灭了还在往血肉骨骼里烧,吓得金灼哭成了个泪人。
汲妙越看越惊,连忙取出一盒黑糊糊的清心膏抹过去,却是毫无作用,反而还助长了热浪的威力,焦味似乎更浓了。
眼看金灼痛得抱头满地打滚,将住所撞出好几个坑洞来,汲妙心中也很不好受。
用阴阳风小心卷过,能暂时延缓一下热浪的腐蚀,但阴阳之力一散,又恢复原样。
汲妙又试了好几种法子,都只会加重金灼的痛苦。
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契机,汲妙感觉自己的手心凉凉的,一丝丝绿莹莹的光芒从她手心涌出,直往金灼头顶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