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仙城走完,花去了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金灼累得像条狗一样,日夜不停的用闲具挖灵石,挖好的灵石堆得像小山那么高。
万把块是有了,风灵石也有个百来块,还都是中品灵石,下品灵石汲妙也懒得拣,金灼挖不过来。
有二阶初期修为的青尾,没手没脚,想帮忙也有心无力,金灼奋力挖灵石的时候,它在一旁呼呼大睡,悠哉得不得了。
一百丈的地盘,它占了七十丈,这还是金灼主动划分的。
能屈能伸的金灼,又一次让汲妙开了眼界。
“真是造孽啊,这世族大宗行事如此不留余地,难道就不怕滋生业障,仙途有阻吗?这么大的仙城竟说不管就不管了,可怜这些凡人在修士手中毫无还击之力,活得还不如凡城中的凡人恣意。”
方姓女修坐在一件黄光闪闪的葫芦法器上,偶然间望向地面,发出一声叹息。
听到她的感概,弟子们也望了下去,有些露出悲悯,有些则无动于衷。
没了修士管理的仙城,多是修士侍强凌弱,凡人谨小慎微的乱象,鲁万元早就说过,不许弟子们生事,办正事要紧,是以,方林芝虽心有戚戚,却也只能视而不见。
仙凡有别,没人约束的仙城,对凡人来说,无异于虎狼之地,既然进来了,便也等同于将身家性命交付给了仙人,不再有自主权。
就在方才,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一位炼气修士,正从一户民居中神清气爽的走出来,他手中还牵着一根长绳,捆了不下十个美貌的凡人女子。
也不知她们经历了什么,个个目光呆滞,如行尸走肉般被拽着一步步跟着修士走。
那修士满脸猖狂,对路过的凡人喝骂不止,明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以示对修士的恭敬,他仍旧骂骂咧咧,走起路来一摇三摆,端的是嚣张之极。
看他一幅欠打的样子,汲妙随手一拂,一小缕阴阳风便无声无息的卷了过去。
他只有炼气六层,境界相差太多,阴阳风一吹,几乎没有碰到阻碍,立时自他眉心处钻了进去,过泥丸而入识海,闯进了修士最为脆弱也最要紧的神魂紫府。
阴阳之力的侵袭,直冻得他打起了摆子,神魂中的记忆也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
汲妙法诀一捏,那修士顿时跌坐在地,抱着头不住的翻着白眼,浑身抽搐不止。
须臾后,仿佛被人篡改了记忆的恐怖感觉突然消失,那修士一脸迷茫的站起来,眼中的张狂之色尽敛,取而代之的是稚子般纯良的神情。
看着那修士像变了个人一般,忙不迭的松开那十几个凡人女子,又一一喂她们服下丹丸,让她们恢复神智,末了还气气将人放走,一行人包括鲁万元在内都十分错愕。
方林芝甚至抬手揉了揉眼睛,一脸讶然道:“我不是眼花了吧,还是有哪位道友暗中教训了他?怎么他一前一后的变化如此之大?”
其他人也有这个怀疑,纷纷放出神识感应,以免错过了什么隐藏的大敌,万一被其尾随,便是个隐患。
只有一位姓宋的女修无意中扫了一眼汲妙,结果却看见她毫无预兆的吐了口血,面色煞白,不由大吃一惊,“汲师妹,你怎么了?鲁师兄,你快看看汲师妹,她受伤了,是不是有人暗算汲师妹啊?”
“速速警戒,保护汲师妹!”鲁万元神情肃然,手中立时亮起法器,一幅全神戒备的姿态。
其他弟子也纷纷御器靠近,一脸紧张的将汲妙围在中间。
“怎么回事,是谁伤了汲师妹?”孔沐文铜铃大眼一瞪。
“奇怪,我没有感应到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修士,这附近连一个炼气后期修为的都没有,那是谁偷袭了汲师妹还消失得如此彻底?”
弟子们满脸警惕,每人手中都扣着一两件法器,防御符箓也同时激发,化为各色光幕护住全身。
“咳。”看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汲妙颇有些啼笑皆非,她清咳一声,道:“诸位师兄师姐无需如此,非是有人偷袭了我,是我修炼时出了些岔子,已经无碍了。”
“……”众人一窒,片刻的沉默之后齐齐收了法器,都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小题大做,继而一一看向了那宋姓女修,眼神冷飕飕的。
那宋姓女修也很难为情,脸颊飞上两朵红霞,呵呵讪笑了两声,干巴巴的为自己开脱道:“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嘛,我也不是有意的,谁让汲师妹太优秀了,我根本没想过,汲师妹也会有险些走火入魔的时候啊。”
“好了好了,既然没有敌人,我们便继续出发吧。”鲁万元说着问了问汲妙:“汲师妹,你还能赶路吗?要不要停下来调息一番?”
“不用了,我可以一边赶路一边疗伤,正事要紧。”汲妙道。
连毁了三个仙城,还是没有接到可以收手的消息,说明华阳宗仍然很危险。
鲁万元一门心思要解救华阳宗,汲妙可不认为他会为了自己停留,多半会把自己一个人撇下,那她便会错过很多机缘。
这不是汲妙想看到的。
她方才吐血,并非真如她所言修炼出了问题,而是受了道法反噬。
一路行来,阴阳风本源已经基本炼化完毕,还意外多了个可以查阅他人记忆,并做出一些改动的神通‘识魂’。
这可是九曦神风录中提都没提到过的,让汲妙很是惊喜了一番。
识魂在某些方面,有些类似于禁术‘搜魂’,但二者间还是有明显的差异,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