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今墨捡起了一片已经枯黄的枫叶,认真的端详。这本该是一副完美的画作,轻柔的风,高大的树,委婉的阳光。最后的最后,还是章今墨打破了这“完美”的场景。
“你就这么想学十之禁?”
面对章今墨突然的问题,楚霄霄没有回答,始终低着头。事实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离和悲伤,但更多的是一种坚持,头破血流也要的“坚持”明明是那么的迷茫,却又那么的固执,这是一种何等复杂的心情?许久,楚霄霄抬起头,楞楞的看着天空中的云朵。阴晴不定的脸上,此刻却是毅然决然的坚持。
“我要变强。”
很简单的四个字,很平静的语气,很坦然的神情。说着这样的话,可语气中没有热血,没有侠肝义胆,更没有江湖中的豪云壮破。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小,也不知道他是在跟章今墨说话,还是在喃喃自语。这,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风轻轻的吹,带动了枝条上的翠绿。同样,撩起了无数轻柔的发丝。此时,章今墨长长的发丝随风飘荡,那些发丝有时会绕过他的脸颊进行狂舞,有时会停留在他的脸上。而当它们停留的时候,就如同河水那样清澈。他的脸就是波澜不惊的湖面,发丝就是微风拂过时带起的一丝涟漪。
看到这里,楚霄霄不禁失神,他来这里两个多月了,可从来没见过章今墨束头发的模样。而章今墨脸上,神情依旧,笑容依旧,那一丝的涟漪渐行渐远。章今墨手里还拿着他刚刚从地上捡起的桃树叶,这片叶子已经枯萎了,呈现出红、橙、黄这三种色调。叶脉已经发黑,暗红色的叶脉遍布了整片叶子。原本是两种互相排斥、互相抵抗的色调。象征着阳光积极的红橙黄和暗黑系的红色,而此时它们就存在于一个整体,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不堪,相反的是没有任何的违和感。
章今墨看了看楚霄霄之后,暮然转过头,继而欣赏着手中的枯枝败叶。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但这次的笑容,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你其实很像这片叶子。”章今墨这么说道。
楚霄霄没有说话,并不否认这句话。而自己刚刚说着“我要变强”这么中二的话,章今墨也没有嘲笑或者戏弄自己。章今墨没去理会楚霄霄是否回答,他并不不奢望楚霄霄去回答,甚至连“听”都没必要。
“你不觉得你的头发颜色和这片枫叶很像吗?哈哈。”章今墨突发神经的说。
楚霄霄满脸磨磨唧唧了半天就为了说这个。于是乎,他深深的低下头,不去看章今墨,假装不认识他就好了。但他知道,身处于极度危险的时候,章今墨是绝对可靠,绝不会让自己感受到一丝的不安。换做平时,和别人的交流过程中也不会存在丝毫不妥。很容易的就能和别人打成一片,这也跟他本身有着很大的关系。平易近人,待人很好,即使是陌生人。和自己第一次碰面时,不就“信口开河”,然后强迫别人跟他回家。可有时候,又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以说十分幼稚。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哈哈。不过今天地狱使要来,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起身离去,脚还没迈出几步。楚霄霄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也“嗖”的一下站起来。
看着远去的背影,楚霄霄突然问道:“什么是地狱使?”他这是第一次听章今墨说,也是第一次知道契耽还有“地狱使”这种东西。
楚霄霄说完这句话时,章今墨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楚霄霄解释道:“地狱使不是存在于契耽,他们来自于地狱。地狱使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地狱的代表。哦,昨天他们就已经通知过我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他们来这里,应该是有事要说。所以我就先回去了。”
“哦,好。”
章今墨也没有多说废话,转过身就朝着章家走去。楚霄霄当然没有跟去,老实说,这事跟他没关系,更何况他也处理不了。索性在契耽到处溜达,说起来,他虽然来契耽两个多月了,可也没怎么认真的观察了解过契耽。
终于,章今墨从楚霄霄的视线里消失了。
楚霄霄回过头,看了看这颗桃树,心情很复杂。
“居然一样。”说完,也离开了这课树。身后留有一地绿叶,慢慢凋零,慢慢成长,直到化作春泥更护花。
此时,大街上不再是寥寥无人,现在都春暖花开,再在家里蹲宅就有点说不过去了。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楚霄霄觉得契耽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但具体是那里奇怪,却又说不清楚。总之,就是很莫名其妙。这里没有发达的科技,没有绚烂的魔法,也没有那种顾建等级制度。可偏偏又出现“凉”、“十之禁”这种匪夷所思的东西。看着这里的居民,真是和蔼可亲的一个大家庭,而在这大家庭中,章今墨就是公认的领袖。
再看眼前的桃花树,身处于契耽的楚霄霄,真有种桃花源记的感觉。自己是那个舍船而入的“渔夫”,而这些契耽居民就是热情好客的村民。老人和小孩,章今墨和阿银。
可在这“桃花源”中,章今墨又扮演着什么角色?是那个告知他“不足以为外人道也”的前辈吗?
也许他从来不知道,也许他一直不知道,但又有什么关系?他身边的人还在,短暂的存在也好。
可偏偏这“桃花源”的设定中,又有踏雪撩原那种几千岁的守护兽,而且发起彪来就是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