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之前太认真,视线一直停留在武器与武器之间的交锋上,留下观察,这三人当真相似!特别是被他唤做“大哥”和“三弟”的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张爽朗的脸。
大哥坚韧,二哥柔和,三弟神秘。
总感觉上帝蒙了一层纱在他脸上,使之猜不透,迷茫。
此时二哥也加入混战,某种意义上,局面越乱,对他更有利,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跟活着比起来,“谦让”实在幼稚。
也难得三人没下黑手,都是正面攻。
“住手!”
晃荡!无形的威压,除他之外所有人的武器坠落在地,那些本来就是十之禁所化,落到地上便也消失,想来他们都没想过会突然冒出一人。
顾廷琛不爽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因为好事被打断,还是又见老熟人。
那边的三兄弟依次站在那里,想来这位红发少年说话有一定权利,至少在这里是这样。兄弟仨神色有些复杂,最小的弟弟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即使攻击也不知目的,大哥更是牙痒痒,瞪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我会来找你的。”
他不知道这是誓言还是挑衅,反正来者不拒。老大老小都走了,唯独他中间调控,“公子,得罪了。”
他虽然对顾廷琛拱手,但很显然,他是在对红发少年道歉。在这个世界,有如此礼节,是否说明眼前这位看起来温顺的人很强大?
说起来,他们也没见过几次,并且每次见面都比较尴尬,这次一如既往。
“我……我得回去了,不能出来太久,他们……有事。”
他看起来很无奈,有人等着似乎也不错,不像他,回去只是一座空宅子连同一个不打扫卫生的师傅。
“非常抱歉,是我没处理好。”他有些自责,“我的疏忽造成了对你的伤害,请接受我的道歉。”语罢,深鞠一躬。
他们充其量也只是萍水相逢,一个打黑场,一个应该是某个承欢膝下的公子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视。这次他不是刻意保持这个动作,而是他膝盖上的伤口裂开了,不得已一动不动,恢复力量。
仓促间道完歉的老二也跟上兄弟二人的脚步,全然忘了刚才的插曲。而他也没有耽误,转身就走,并未理会前来解围的他。
“武器被制造出来就是为了杀戮,但不是凶器。”
“你可以用它捕猎,也可以用来杀戮,亦可以保护珍爱之物。”
耳边还能听见他的声音,暖暖的,很安心,而他竟也能一瘸一拐不被发现,可见毅力之深。
回到小屋的时候已是黄昏,整座王府看起来更有残垣断壁的意境。其实它有邻居,只是它的邻居无异不是金碧辉煌,而这座府邸怎么看怎么垃圾,就连入口也是一个小而宅的巷子,仅允许两人通过。
今早他特意把屋子打扫了遍,回来已是面目全非。
并不是有蜘蛛网什么的,整个院子堆满了树和苗,有的发簪般粗细,有的成年人手臂那般粗。此时此刻,它们就横七八竖的倒在一起,根本无从下脚。
王不死扎着裤腿撩起袖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把这个搬过去。”他指了指脚旁手臂粗的树。
如果没看错,这些应该是桂花树幼苗,也不知道他一天功夫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幼苗。
“哦,对了,我忘了,你脚伤没好。”
顾廷琛一动不动并不是因为脚伤,而是思索距离他最近的路,怀着尽量不踩死这些幼苗的心态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搬抬植物运向他说的位置。
自门而入,院子呈“口”字居室,而他要求把这些树靠墙而立,就这样,除大门那面墙,其余都铺满了高低不一的桂花树。虽然大部分活都是他干的,硬是没流一滴汗,而他硬是瘫痪在桌子上。
院子中央有一石桌,两个石凳,后围绕竹兰。
这大概是天底下最乱来的师傅了,没个正行。许久,他才坐正身形,“是不是什么都没看到?”
“风铃声。”
“哈哈哈,风铃声……”他笑得有些夸张,“估计又是那小子的恶作剧。”
顾廷琛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他单手撑着下颚,像孩子一样好奇,“之后呢?还有什么有趣的事?”
“铜钱。”
他虽然常年居住地下,但还是认得钱,那是一种被称为神经币的圆形铜钱,是这个世界的价值代换。
“集天之十之禁,合地之戾气,方可为神经币。可做钱权,可做顾印,可成媒介,亦可杀人。”
“这是作为搬树的交易,说说你要交易的第一个故事。”男人打趣的看着他,又仿佛透过他看向远方。
安静如他缓缓开口,“灵魂出窍,踩死蚂蚁。”
是的,他一共只说了这八个字,即使内衬已经被血浸失了,依旧淡定。
这次他终于聚焦在他身上,“那你愿做踩死蚂蚁的人呢?还是愿做蚂蚁?”
顾廷琛没有回答他,因为这个少年喜欢动手。仿佛早就料到一般,轻松躲过他的攻击,亦或是他太弱。
月明星稀,地上有两个不断舞动的人影,周围又太安静,一切都恰到好处。
“有一种花,名曰“荧泪”,也是桂花中的一类。夏秋冬,春暖凉,花提名,可见光,意思就是在它开放的时候会发光,就像头上的星星一样。”语罢,抬头看了看天空,破刃再一次擦身而过,“星矢可见,荧泪难求,此花难活,开放条件更为苛刻,花期极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