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的事,相信他是知道的,就像知道吕没一样。
“到了。”
檀山落痕指魂针所指的第一个方向就是壹乾祀塔。
这里谈不上多高贵或者庄严,它的周围也只是普通的帐篷木屋。比较独特的是,越靠近这里居民房越少,当然不是所谓的尊敬,而是太麻烦了!
塔身很高,俨然一根通天的柱子,上面附有生命力强大的藤蔓,它们身上的荆棘看起来很伤人。稍微触碰,准能割破,伤痕程度不亚于他的小破刀。无数的藤蔓,粗的有树那么粗,却又灵活的缠绕交织,一直跟随柱子通天,它们的根系非常发达,不然也不会绕柱三里。
以它为圆心向外扩散无数的藤蔓,有粗有细,枝繁叶茂,带刺伤人。这样的环境下,村民自然不肯开荒建房。
它们白天是一根绿柱,到了晚上,枝叶深处便发出红光。他们不能阻止这一切,却能深处其中。檀山落痕确认过了,这些荆棘虽然扎人,但无毒,可以放心前往。如此大的密林,也不奢求依次斩开。
里面的道路弯弯曲曲,随时可以迷路,偶尔有阳光透过刺叶射进来在地上形成斑斑点点,竟很迷幻。
当然,他们并不会把这当做浪漫,来之前村民曾奉劝他们,因为没有一个人进到这里,他们也没必要进入。里面虽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但也可以迷路至死!虽然最终的目的是核心,可以以它为风向标,但前提是能看到。
这些藤蔓密而深,而且分布均匀,无论从那一个角度,都是同样的宽阔。
好在他们有指魂针,只有当心不被刮伤即可。
尽管造型独特,但他不怀疑这不是塔,好像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是不正常的。就像他讲的故事,正常人与反常人,如果非要给人做一个区分,那他一定是反常人。
自进来之后,长长的布必成障碍!他本来想解下来随手扔了的,但檀山落痕阻止他,可以用做标记,无奈,他只好把它劈成两边,各自解到腰上。
檀山落痕哭笑不得,“你啊,就是太固执了,完全可以接受别人的好意。”
“今天的那个人肯定是出自好意,你这么破坏了……”
“我给你。”
“不是这个意思。”
顾廷琛不解的看着他,仿佛问题好复杂。他们已经进入密林,天不算晚,也就没带火。这里全是植物,如果天灾**,真是逃无可逃,但这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完全可以开结界,就是不知道村民们知道祀塔被烧了会作何感想。
檀山落痕无奈的叹气,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些。
他们就这样无言的到达目的地。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顾廷琛一直跟在他身后,听他说说一些关于灵魂的事。
灵魂最高级,神契,真的只是这样吗?
他仰望塔身,充其量就是一根柱子,上面雕刻的痕迹,想来就是晚上发光的暗纹。
柱子根部并没有藤蔓,所谓灯下黑皆是如此。
已经入夜了,他们正随意的坐在柱子下面。其实他们都是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人,他因为是继承人,总有忙不完的事,偶尔闲下来也会观看母亲织羽,却从不露面,而他则默默的坐在什么地方发呆。
在这里可以看到缝隙外的星空,而这里的藤蔓则像田园里的木棚子,他们都是有时间就喜欢发呆的人,这似乎是他们的第一个秘密。
“廷琛,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亲近母亲吗?”
可能是因为桥头的那抹背影,又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拔刀的人,亦是一个人的武台。对着顾廷琛和玄,他总能安心的说上几句话,前者不同于后者,玄总能给他哥哥般的温暖,而顾廷琛则是一种安全感。
总有那么几个人,可能交流不多,但他总能相信他会守口如瓶。很显然,顾廷琛就是这样的人,他太冷漠了,冷到没有好奇心。
“不知道。”
以他的人情世故又怎么会知道如此复杂的东西?他不是最好的说话人,却是最好的听众。
“我害怕。”对于他,他一点也不隐瞒,“我害怕触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廷琛,你是知道残尘的,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
顾廷琛也不看他,淡淡的回答:“嗯。”
“残尘蝶浑身剧毒,触之即死。我因为同属性灵魂,所以可以吸纳,但有种东西是不用吸纳就可以让它死亡的。”
这次,顾廷琛淡淡的看着他,“火吗?”
“噗,是这样,又不是这样,只是一种带火的鸟,很小,唔……不是邬魅。这种东西我只见过一次,它看起来小小的,就像……萤火虫一样小。远距离观看残尘,很美,可当它触碰到的时候,残尘瞬间化为灰烬。“
“很多东西看起来都很美,可是接近了就毁灭了。”
“她对你不好?”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脑回路,能从受伤的蝴蝶联想到诸如继母的事!但这真的不能怪他,他也习惯了。
“不是,她对我很好,可就是太好了,所以从不敢接近。”他低垂着眼帘。
“抢过来。”
“噗!”檀山落痕被他逗乐了,却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我实力不够。”
他们都沉浸了,是啊,实力不够,他这么强了,可还是不够。
夜来了,灯亮了,风吹了,叶落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开始吧。”檀山落痕站起身,“希望没给你造成困扰。”
所谓灵魂提取,只是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