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头顶黑气直冒,那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在这一亩三分地界,还没人敢和他这样说话。
阎王腹诽一阵,还是忍不住解释,这不解释也不行啊!这祖宗一言不合就要掀黄符,自己这阎王都被功德之光晃的眼花,那些小鬼那就是见光死的料。
阎王揉了揉眉心,说:“这还不是那些老外突然改信仰了,通通涌入地府,我们的人对他们脸盲,怕抓错人,这才找了两个老外当黑白无常。你看,他们那一黑一白的,这也算名副其实了嘛!”
阎王黑着脸开了句玩笑调整气氛,又说:“他们是第一天出去拘魂,有些流程他们还不懂,也不知道你当时只是休克(假死),看到你懵懵懂懂的在路边站着,也是出于好心把你捡回来,怕太阳出来把你照的魂飞魄散,他们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阎王忍不住帮手下的鬼差说好话,又拍马屁:“你这有功德之光的人现在可难得看到了啊!你这善良的魂魄应该长存于世间,让那些自私自利的人学学。”
阎王也是用心良苦了,还从来没有拍过小鬼的马屁呢,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也是够拼的了。
梦晚“……”
梦晚眼神不善的看着阎王,忍不住腹诽:去你的善良,姐是败家,败家懂吗?还善良,姐恶毒着呢!
“那你的意思是想帮他们扛下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好上司啊?你还好意思说,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七天了才提审我?七天啊!……”梦晚捶胸顿足,都想冲上去把阎王暴打一顿,但理智告诉她,阎王肯定会还手:“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说!”
梦晚又被气着了,冲阎王大喝一声,抬手又想掀黄符。
阎王“……”
阎王很无奈,这到底是谁审谁啊?
“别!你冷静,冷静点!我说……我说行吧?”阎王在额头上擦了擦。
梦晚心想:你一老鬼还能有汗?
阎王又揉了揉眉心,说道:“我也没闲着啊,这不,老外实在太多了,语言又不通,审起来费时间嘛。”
阎王也委屈,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连他都得跟着吃挂落。
最后,梦晚把黑白无常狂扁一顿,才拿了好处走人。
原本以为过几天就能回家,没想到刚过了奈何桥,靠近轮回盘,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梦晚都没看清是什么东东,就被透体而过,随后就被冰冷的狂风卷上了天。
来到这不知道是什么时代的地方。
这乌龙整得,梦晚想想气不过,猛的大吼一声:“啊!……”
这一吼就像是连上网了一般,身体忽然能动了。
但她实在太虚弱,用尽全身力气,也刚刚把声音传到纱幔外。
“小姐!”
为首的侍女猛的抬头,双眼如箭一般射向纱幔后的大床上,“小姐……”侍女再次喊道,声音带着哭腔。
她连忙站起来,冲进纱幔,跌跌撞撞的往床边跑,“小姐!你醒过来了?!”
梦晚侧头,惊愕的看到个粉红罗裙,脸蛋圆圆的女孩扑过来。
吓的她魂不附体,这身上痛的就像火烧油炸般,要是被扑那么一下!……
梦晚吓的一个哆嗦,急忙喊道:“别……”梦晚话还没说完,就见那女孩好似撞到一堵无形的弹簧墙上一般,被弹飞出去,砸在几个跟进来的青衣女孩身上,摔倒在层层纱幔下,成一团乱麻。
惊叫声彼此起伏,“哎呦”不断。
梦晚喉咙里的“过来”两字就这样卡住,傻了吧唧的看着床外空无一物的半空,随即被呛的猛咳。
咳嗽牵动全身,每一寸地方都没能逃过,几乎把她痛晕,这真是比死还难受。
粉衣女孩倒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血,她顾不得自己的伤,立刻掏出一面玉牌。
就这样的动作又让她吐了几口血,随后她伸出食指点在玉牌中间,玉牌发出亮光,她急切的说:“城主,小姐醒了,你快回来,看小姐的样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你别动了,快平躺下。”梦晚看她直吐血还在那动来动去,虚弱的出声提醒。
作为一个学医的好学生,这也是她本能的反应。
提醒了那粉衣女孩,梦晚又对另外还在发呆的女孩说:“你们快去找医——大夫来,她那样子好像伤的不轻。”
等梦晚说完后,那些发呆的人更傻了,甚至惊惧的往后挪了挪。
“呃~”梦晚这才想到自己这时候不适宜说话,这还没搞清楚状况呢!
万里之外,灰雾蒙蒙的昏暗山谷里。
美妇脸色发白,唇角血迹斑斑,显然是受了伤。
她盘膝而坐,双手在胸前掐着手诀,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细汗,正是疗伤到了关键时刻。
突然她面色潮红,一口鲜血喷出,她快速换了个手诀。过了会,她慢慢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凌厉。
她捡起身边一面巴掌大的镜子,喃喃自语:“这难道是离魂镜?相传,离魂镜面是北川极北的冰峰山下的极冰炼制而成,背面是墨灵陨石炼制的,定魂,吸魂的神器。那破开镜面飞出去钉榫样的东西又是什么?”
她抬头看向钉榫没人的虚空,那片虚空的另一端又是什么地方。
她又低头看着手中的镜子,说道:“霞儿,娘一定会把你救醒,你放心吧,就算拼了娘这条老命,娘也会把你救回来的。”
她说着走到了一个几百米的大坑前,冷笑道:“真是好大的手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