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城破的第三日,一切恢复往昔模样。
当城里的百姓发现号称虎狼之国的周国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时,人们也就过上了一如既往的日子,耕田的耕田,种地的种地,做生意的照样开门迎客。
淮州城渐渐恢复往日的繁华,人们在试探中迎接一个新政权的到来。
初升的阳光照在熙攘的街道上,川流不息间,一辆马车急匆匆奔向新政权的临时驻地,西郊大营。
马车停在大营前院,下来一位衣着得体的妇人。
妇人翩然来到门外,冲着两个守卫揖礼道:“二位军爷,麻烦通传一下,妾身找一位姓方的姑娘。”
“军营之中怎会有女子,去去去。”守卫一句话便将她打发了。
妇人轻易不肯罢休,冷冷道:“我说的这位姑娘可非同一般,你们不给通传也好,可是耽误了大将军的婚姻大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那两个守卫听完忽然反应过来,貌似营中确实住着两个女子,而且是大将军极为重视的人,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景汐。”
“你等着。”一个守将转身去了。
随后,院内出来一个年轻后生,笑盈盈问:“姑奶奶您是方大小姐的什么人?”
“姨娘。”
“噢!”年轻人一边答应一边将她往里让,亲自领着她来到后院深处。
方映妍老远便瞧见他们,急忙扑了上来,“景姨、景姨……”的叫个没够。
奚越完成任务,笑盈盈离开。
见面方知,刘景汐因许久接不到音讯,心中忧虑他们父女俩,便亲自来了。
一家人将这前前后后的事简要复述了一遍,各自泪眼汪汪,擦了又擦,好在一切转危为安,也算是团圆。
然而,刘景汐却提出要主才能放心。
方映妍顿觉为难,经过昨夜的事,徐为任定然不会再允许她节外生枝。更何况如今父亲关押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没有他的人带路根本找不着。
刘景汐一见她这态度急道:“你把自己的父亲交到别人手上也是放心得下。”
“可他不是别人。”方映妍争辩道。
刘景汐明知顾问:“他不是别人又是什么人?”
方映妍小脸一红,低头道:“昨夜,父亲已经答应我俩的婚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就是我的夫君。”
刘景汐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不怀好气道:“还没结婚就把未婚妻关在屋里不许出,紧接着又藏了岳父,你见过这样的夫君吗?”
“人家也是为了我好。”
“你呀,头脑太简单,一颗心完全被人骗了去。你莫非忘记了自己最要紧的身份?”
“我没忘……”
“没忘你还任人摆布,易得阁培养你是为了给周国人当棋子的吗?”
刘景汐一席话,说的方映妍哑口无言。
“我不管,今天必须见到你父亲,我需要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和未来的打算。”
方映妍心知推脱不了,开始绞尽脑汁去想,如何才能叫徐为任答应这件事。
这时,凝霜在一旁提醒道:“小姐,你那个浚哥哥是不是能帮上点忙?”
方映妍顿时喜出望外:“对呀,父亲就是他带走的,我求他一求不就好了?”说完,立刻命令守卫将他找来。
刘景汐一听这称呼甚是好奇:“浚哥哥是谁?”
方映妍笑而不语。凝霜也跟着打马虎眼,只说是大将军的侍卫。
没过多久,浚哥哥真的来了。
方映妍当即向他介绍自己的景姨。
周浚躬身行礼:“晚辈见过姨娘!”
刘景汐饶有兴致道:“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周国第一剑客?”
周浚诚惶诚恐,忙道:“姨娘过誉了,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刘景汐缓缓点头,见他如此谦虚礼貌深觉满意。
寒暄完毕,方映妍直奔主题:“浚哥哥,你能不能带我和景姨去见一见父亲?我们想给他带点好吃的……”
周浚目光一凛,望着她道:“你怎么不去求他,却来求我?”
方映妍皱眉道:“他呀,总把自己当盘菜,别人好说歹说折腾一圈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可他确实是盘菜,”周浚毅然回道,“即使我现在答应你,去之前依然要向他请示。”
面前三位女子齐齐皱眉,看来终究绕不过那个人。
周浚接着解释:“眼下初入淮州,很多事情并不明朗,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必须有一个人来把握全局,而我们公子恰好就承担着这样的责任,没人可以逾越他。”
方映妍顿觉希望渺茫,转身坐到椅子上不再说话。
“那就劳烦周侍卫替我们通传一声,不胜感激!”刘景汐替她答道,似乎仍不死心。
周浚应声而去,转瞬消失在门外,轻功之高令人为之侧目。
周浚迅速来到议事堂,大将徐为任军正在帐中批阅文书。
“公子,方姑娘提出要见父亲。”
徐为任闻言面色一沉,一脸不悦道:“这丫头昨天的亏还没吃够吗?”随后继续专心致志地用手中的毛笔勾画。
周浚缓缓道:“所以她来求我……”
“别理她,等我忙完自会找她解释。”徐为任手中的笔从未停歇。
“另外,刘景汐来了。”
听到这句,他的手忽地停住,似乎预感到什么,却又串不起来,又问:“几个人?”
“一个。”
“她来干什么?”
周浚摇头。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