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同学打完个友谊赛便刻意在考试出口边自娱自乐边等待,过了很久,才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抛起球往那边示意,见童念晚看过来,才大声笑着邀请:
“筠姐们你怎么才来啊?等你好久了,一会打个球?”
筠姐们?
童念晚眉头不经意皱了皱,她竟然有些怀疑,花彪是不是见个是男的就喊筠姐们。
她想说一句,她的筠姐们只有二条。可是当看见少年那灿烂夺目的笑容,朝她伸出拿着篮球的手,和那天笑着将自行车钥匙放在她掌心的那个笑容完美的重合,突然发现到嘴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而是慢慢挤出来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不用了,现在太晚了,等下次吧。”
花彪应和的笑着,刚转身,童念晚又叫住了她。
“那个……倒数第二题,答案是小于25吗?”
看着童念晚低着头有些纠结的问出口,和那期待中又带着点不确定的眼神,花彪假装想了想,却又不好说出口,只好朝她笑了笑。
童念晚见状,心下了然,但是却没有任何所谓的悲伤情感流淌出来,相反是一种问出来的畅快感。原来,承认别人优秀,并不是特别难。
就像一开始将种子放进泥里去,你每天不断的浇水晒太阳,可是它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你不断的抱怨它没用准备把它扔掉,可是当拨开泥土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底下早已藤蔓互绕。原来,它不是长不出来,而是它用泥土将自己封闭起来。
虽然内心早有定数,当二条拿着奖状冲进来大声公布的时候,童念晚也没有多大感觉。可是当她发现花彪的第一反应是转过来用关切的眼神看她,猛得低下头,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嘿,咱李师傅咋了?”杨夕见她状态不好,便坐在她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她的。
童念晚苦笑了一下,摇摇头,眼睛无神的看向另一边。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花彪手拿奖状神采奕奕的讲着获奖感晚,旁边围了一圈迷弟迷妹。杨夕噗嗤一笑,用手弹了下童念晚的额头:
“不就没拿奖吗,等到时候英语竞赛,有谁比得过我们李师傅?”
童念晚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在乎名誉,我……”
“iaia点穴!”杨夕伸出指头在她胸口猛得点了几下,强行将她嘴角弄得笑起来。“我们李师傅要多笑笑。”
童念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原本背对着她的花彪反过身,立马一拍杨夕的手,将头一别,假装在看窗外的风景,好像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年有365天,365天中有十二个月,我们的人生过得太快太快,有太多太多一转眼就能忘却的事,比如说那天拿了什么能让人兴奋几天的奖状。但是总有几样让人回忆起来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比如说当她转过身的那一刻,你为什么,躲开了。
童念晚不仅仅对英语有着极大的兴趣,平时也喜欢翻阅一些简简单单的小报纸,看看妈妈从日本专程籍,也就养成了一种收集小短句的习惯。
“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不知道是看上了这句话哪点,也没有标注作者,更没有详细的介绍,就这么一眼相中便抄阅了进去。
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童念晚仰着头,不禁眯起眼睛抬起手遮了遮,心里感慨着为什么这天气变化得那么快,上午那么炎热,下午却暖得让人舒缓身心。
没想到连天气都是因人而异。
“快看!立棍儿在罚三班新转来的那个跑步!”一道声音划过育才中学的长空,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楼道回响着,一瞬间还以为是哪座楼要塌了。
环绕了教室一圈才发现大家陆陆续续地去外面看热闹了,渐渐的,整个教室只剩下她一个人。童念晚对这些一向不怎么感兴趣,低下头随意翻看了几页,可是眼珠子却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没有动过,外面的呼喊加油声全部灌进她的耳朵,那个名字有意无意像是只调皮的精灵,在它耳边进进出出不肯离开,磨人得狠。
“立棍儿可真狠心,再这么跑下去可是会死人的啊!”
童念晚猛得抬起头往窗外看去,只见栏杆处趴着两个女孩大声抱怨着。内心挣扎了会,手指微微蜷曲,狠狠得吸了口气,推开教室门急速往操场冲去。
仲夏的午后,金色的阳光经过跑道那一排挺拔葱郁的水杉枝叶筛滤过后,照射到在上面肆意奔跑的少年身上,分外的亮丽。
花彪已经不记得自己跑了多少圈,每当她觉得脚沉重得快要提不起劲来时,看着场外不断给她加油鼓气挥舞着双手的同学,内心瞬间被装满了般一片火热。一下子就有了用不完的力气,尽管只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距离,但是却感觉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花彪,加油!”
少年一滴滴汗珠从光洁的额头流到白皙的脸上,顺着鼻尖、嘴巴、下巴、脖颈滑落到里面,将里衣完全浸透。
路过跑场边缘,微微偏头,虽然眼帘被汗水浸透,眼前早已是一片水雾看不清人影,但还是挂着如同天上的太阳散发出万丈光芒般闪耀动人的笑容,朝人群中抬起手臂,比了个ok的姿势。
这个年龄所该有的少年感渐渐得镀上一层虚影,在她身上逐渐成型、放大直至笼罩全身。
童念晚双手搭在栏杆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