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乐手们刚起的板眼至此停住,和现场其他人一样,纷纷投去视线。
连凯和他的同事们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各自愣在了原地,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纷纷调试起自己手里的设备,给了那些看上去无比快乐兴奋的孩子们数个镜头。
剧场正中,狐疑着看着这一切的男人满心满脑都漂浮着“戏托”两个大字,不然,为什么戏目刚刚开场时不见这么多人,只在这一个瞬间却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孩子?
随他同来的那些外媒记者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就有人按捺不住自己想要记录的心思,举起摄影机对准了那些后进来的孩子,却被站位最近的同伴抬手按了下去,用眼神提醒起他这样的镜头对男人一方无利。
然而实在是场内激增的快乐和期待太有感染力,越来越多的记者纷纷举起手里的设备,记录下了这样真实又让人惊讶的瞬间。
男人的连黑了白,白了又黑,他终于还是忍受不住了。然而想要继续反击,却又一时想不到太多的招数。
这么多人在现场支持,又有这么多该死的记者在同步记录,他实在是难以展开手脚。
虽然不情不愿,可男人还是狠狠瞪了一眼台上的江宁,又转而对舞台一侧的戚尧怒目而视,随即转身,快速离开。
戚尧和江宁各自望向那人离去的背影,心头同时一紧又一松,随即对视一眼,终于还是释然地笑笑。
江宁回过身,再对乐手们说了句:“《望儿楼》,多谢!”
板眼再起,在热烈的气氛中,江宁用最大的热情,完成了他的又一次表演。
中心医院,急诊科。
潘雅欣和东子一起,紧张地等着马老爷子的诊断报告。
科室里里外外人头攒动,潘雅欣眼神湿漉漉的,皱着眉看着这一切。
“不像医院,简直就是市场”潘雅欣嘟囔。
东子“嗯”了一声,扭回头就看到自家姑娘满脸郁闷和伤心。
“怎么就有这么多人生病呢?你说人要是不生病,那该有多好啊!”潘雅欣噘起嘴,眼神又一次飘向诊断室。
东子抿起唇,心疼地蹙眉,小声安慰她:“老爷子一定会没事的!”
潘雅欣看她一眼,像是更委屈了一样,嘴唇噘得更高,眼泪汪汪的样子,活像是东子收藏的那只委屈皮卡丘表情包。
东子觉得自己心都要化了,刚想再说些什么,潘雅欣抬手就挎上了东子的胳膊,直接把他拽了过去,侧头就靠在了他的肩上,整个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路过的人被吓了一跳,回身确认过不是自己撞了人,这才意味深长地瞟一眼东子,笑呵呵转身离开。
“胖子,你怎么那么好啊?还比着赛呢,就为了回来看我一眼跑出这么远!我就是个废物,师父被人气成这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怎么就不是个明星呢?那样我就能率领整个庞大的粉丝大军欺负回那人了!胖子,你这肩膀怎么这么软啊?你是不是又胖了,到底是吃了多少好东西呀?还不分我吃点儿”
潘雅欣一边抽抽搭搭,一边嘟囔个没完没了,东子就那么安安静静听着,莫名就觉得心里柔软一片,那份似乎已经走远了不少的踏实感觉,终于又回来了。
经医生诊断,马老爷子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到底年纪大了,这一股急火攻心,少说也要修养个把个月。
按照医生的建议,老爷子本该一直住院观察的,可话说回来,谁又能拗过个精明了一生的老人?
经过和医生之间的拉锯战,以及潘雅欣跟东子反反复复的劝说安慰,老爷子总归还是略微妥协了一步,答应留在医院观察几天,可要是一直住上一两个月,却是万万不行的。
躺上了病床,原本状态已经好转了不少的老爷子转眼又闷闷不乐起来,憋闷了半天,老爷子掀开被子就要起身,直吓了潘雅欣和东子一跳。
东子反应奇快,直接就跳过去拦住了老人的动作。
“老爷子,咱刚刚不是才说好的?您是个诚实的人,了不起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可不能干这种出尔反尔的事情啊!”
被东子抬手按回床上的马老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臭小子!说相声都说到老头子我的病床前了?我那小徒弟还跟戏园子里苦苦撑着呢!老头子我怎么能跟这儿躺着躲事儿呢?”
“不是说了,小宁已经过去帮忙了吗?”东子哭笑不得,求救似的看向潘雅欣。
“是啊!”潘雅欣收到信号,立马接棒,“况且,师父,您还能不相信咱尧尧的能力吗?一个她,再加一个天生金嗓子的江宁,怎么还不把那帮坏人收拾得屁滚尿流啊!”
“话说得没错,可是”
一个“可是”还没说完,潘雅欣和东子的手机同时响起了提示音。
两人各自看看,分别是戚尧和江宁的来信:
“稳。”
“妥!”
“得~发个信息还得弄出个情侣的!”东子嫌弃地撇撇嘴,和潘雅欣一前一后把手机举到老爷子眼前,至此,马老总算是安静下来,再不叫嚷着要回去帮忙了。
因为潘雅欣不在,坤伶新社的试营业首场演出临场做出了不小的调整,戚尧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整场的总指挥,而江宁除了最初那两段意料之外的演出,再也没有上过台。
毕竟,柳活儿和专业的戏曲表演,还是有着一定差距的。
好在,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坤伶社对于新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