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颀长挺拔,衣袖下伸出的手,纤长如玉。
她咬了咬唇,忽然暴喝出声,“顾痒痒!你要是杀了我,就再也别想见到千七魅了!”
话音一落落,原来一直置身事外的身影浑身一颤,随后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出现在她面前,掐上他的脖颈。
他的脸被隐藏在斗篷之下,然而露出青筋的手昭示了它的不平静,“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你跟翩翩是什么关系?方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翩翩还活着,她在哪里?”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急促,手也有些颤抖。
顾痒痒,这个很久没有听过的名字,顾阳到现在还记得十岁的时候,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一边在自己身上挠痒痒,一边哈哈大笑的样子。
那时候她说什么来着?
“你怎么那么怕痒啊!干脆你以后不要再叫顾阳了,叫做顾痒痒算了!”
从那以后,她称呼自己,就再也不叫自己的名字,而是直接叫他的外号,顾痒痒。
“放……手……”
千七魅只感觉到一阵窒息,挣扎着才说出了这两个字,顾阳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得了自由的千七魅大口呼吸,垂下的头,恰好将眼底的激动遮掩住。
“我是翩翩的朋友,翩翩曾经跟我说过这个名字,她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是她的兄长却胜似它的兄长。”
“最好的朋友,兄长……”
他喃喃自语,忽然说道,“不可能,翩翩所有认识的人我都知道,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没错,千七魅过去的十几年时光,几乎都待在莫家为莫家的将来效犬马之劳,唯一的朋友,除了莫家的那些人,就只有顾阳几个而已。
千七魅深呼吸,“我没有骗你,我确实认识,千七魅!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但在那之前,你要先松开我的手!”
顾阳沉默了一会,看了一眼那个老人,那个老人咪眼念叨了几句,缠在千七魅手上的藤蔓骤然松开了,但是脚却仍然被牢牢束缚着,显然是害怕千七魅会借此机会逃跑。
千七魅面色平静,从储物袋中掏出了几张符纸,“这是翩翩给我画的符纸,如果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看看!”
五张符纸漂浮在顾阳的面前,他打量着上面的符文,被黑袍遮住的脸,看不清神色,袖子却在微微颤抖。
“这确实是翩翩的符纸,我不会认错。”
千七魅松了一口气,心底也升起了一抹欣喜,然而下一刻,顾阳竟然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一掌,千七魅被这一掌打在了围墙上,吐出了好几口鲜血。
“为什么……”她不可置信。
“翩翩已经死了!”
顾阳咬牙切齿,“就算还活着,以她的傲气也绝对不会画这些低等符纸!”
千七魅的心中骤然一寒,是了,过去的自己最是心高气傲,从来不屑于用这些低阶的符纸,可现在以自己的实力,也只能用这些低阶的符纸!
她想要出声解释,忽然想起如今的自己是某孤魂野鬼,对方怎么可能相信?而顾阳不等千七魅出言解释,就直接一剑挥来。
满地黄沙中,裹着黑袍的男子挥出一剑,风吹起了他的黑袍,露出坚毅的侧脸,然而那双眼睛再也不是过去的温柔宠溺,而是带着深寒的痛苦和杀意。
剑气瞬间而至,冻结所有温度,千七魅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是嘲讽还是不甘的笑容。
没想到重生一遭,还没来得及报仇,就死在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手里。
“当。”一声脆响,预料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杀气也逐渐减弱。
千七魅的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
有一个人挡在他面前,用剑挡住了顾阳的一击。
她看着那个人单手结印身上却被割出一道道数不胜数的伤口,鲜血染红了整件白衣,她的视线清晰起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白离!”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和这女人是一伙的?”
顾阳的视线扫过千七魅。
这个女人方才不知道在窗外呆了多久,说不定已经把所有的话都听进去了,而这个男子说不定是他的同伙,这两个人都不能留!
电光火石中,顾阳的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最后目光一冷,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两个人都死在这里吧,这样,他接下来的计划才能够顺利进行!
千七魅也看到了顾阳眼中的杀意,那样深寒的冷酷,让她浑身打了个寒颤,仿佛遇见了一个陌生人。
她忍痛爬起,厉声喝道,“快走!”
白离恍然未闻,只是结印的速度更快了,而他一只手拿着剑,奋力抵抗顾阳的剑气,另外一只手则借着满手的血,快速的在千七魅身前画着什么东西。
看着他这样的举动,顾阳忽然目光一缩。
“不好,快拿下那个女人!”
然而已经晚了。
白离写在地上的文字忽然间发出一阵红光,快速的将千七魅笼罩在地,千七魅要伸出的手就这么被红光反弹了回来,朦胧之中,白离的面目渐渐模糊,而千七魅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与之相反的西方,一阵红光闪过,千七魅从半空中狠狠的摔了下来。
“传送阵,是传送阵!”
看着面前陌生的景象,回想起方才白离在自己身边画者的奇怪的文字,千七魅终于明了,原来方才白离是在画传送阵,他把自己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