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定将军夫人一行人在客栈住下,夜已经深了,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所有人都已经累了。
尽管谢舒绵十分不解,不过看着明定将军夫人疲惫伤心的样子,她还是闭上了嘴。
明定将军夫人进了自己的房间,整个人十分疲惫。
“老夫人,我伺候您歇息吧!”寒胧扶着明定将军夫人说道。
明定将军夫人点点头,虽然她很疲惫,但是她却没有半点睡意。
明定将军夫人微微抬眼,叶府的祖宅毁了,是她不孝,也许她不该回江南的,不回江南,叶府祖宅就不会遭此大难。
寒胧伺候着明定将军夫人躺在了床上,将床边的帐幔放下,吹灭烛火,然后守在一旁。
其他房间,各人累了一晚上,也开始歇息。
谢婉辞坐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夜,微微皱眉,今晚之事,仿佛没有那么简单。
谢舒绵的房间里,桃夭伺候着谢舒绵沐浴歇息,桃夭替谢舒绵穿着寝衣。
“姑娘,您今天太过分了,竟然让护卫把奴婢带走,您一个人去冒险,下次您不许再这样,奴婢生死都要跟您在一起。”
谢舒绵瞥了桃夭一眼:“别说得这么缠绵悱恻,跟戏文里的男女情爱似的成吗?”
桃夭嘟嘴:“反正您以后不许再这样,做危险的事也一定要带上奴婢,奴婢不怕死。”
谢舒绵直接转移话题:“老祖宗们的牌位放在哪里的?香火可续上了?”
桃夭回道:“老祖宗们的牌位暂时都放在客栈的大厅中了,香火已经续上了,姑娘放心。”
“嗯。”谢舒绵点点头,坐在了镜子前,让桃夭帮她梳着头发。
桃夭替谢舒绵梳着一头柔顺乌黑的青丝,动作温柔,神情温和。
谢舒绵翻着台面上的珠花,她们匆匆从叶府火海中逃了出来,除了祖宗牌位,什么也没保住,这些珠花是下人们在城中买的,还有一些新衣裳,否则明日她们都无法出门了。
谢舒绵看着这些珠花嫌弃的皱眉,这些珠花又丑做工又不好,她才不要戴这种东西。
想起白日里花重金买的响云纱,也毁在了大火中,谢舒绵心情更加不好。
谢舒绵恨不得亲自处置韩于湘,她现在甚至有一种冲动,想去把韩于湘的家也给烧了。
谢舒绵用力的捏紧拳头,她是有烧韩于湘府邸的想法,但是她所受的教育,她的教养,都不允许她去做这样的事情。
韩于湘烧毁了叶府,等回了京城,她一定会受到严厉的处置,在这里常溪暮不处置,回去她就要找大姐姐跟父亲告状,让他们来做主。
谢舒绵现在完全没有睡意,满心愤怒,回头吩咐着桃夭:“你去准备笔墨来,我要写信回京城。”
谢舒绵越想越气,她今晚是睡不着的了,她立马就要写信回京城告状。
桃夭将笔墨拿了过来,谢舒绵洋洋洒洒写了许多,仔仔细细的将今天的事写在了信中,并且她写了两封,一封给英国公,一封给谢锦盈。
谢舒绵将信封好,交给桃夭:“你把这个拿去给屈则,让他帮我寄回去。”
“是。”桃夭低头离开。
谢舒绵睁着杏眼,她现在还是很生气,都怪韩于湘心思太过恶毒,小小的冲突竟然就要烧了别人的宅院,性子也太跋扈的。
谢舒绵厌恶韩于湘的性格。
谢舒绵坐在台前,收拾着桌面,刚刚她奋笔疾书写了许多,桌上有些乱。
一边收拾谢舒绵一边碎碎念,细数着韩于湘的罪过,小气跋扈,心思恶毒……
数着数着,谢舒绵收拾东西的手突然一顿。
谢舒绵突然发现,其实今晚叶府的大火都怪她,如果不是她白天跟韩于湘起了冲突,韩于湘也不会记恨她,夜里来烧叶府。
谢舒绵反省自己,原来她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想起已经变成废墟的叶府,谢舒绵深觉对不起外祖母,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谢舒绵咬咬唇,起身换了衣裳。
桃夭将两封信交给了屈则,告诉屈则这是寄回京城的,屈则应了,桃夭又原路返回房间伺候谢舒绵。
桃夭走上二楼,打算回去伺候谢舒绵歇息,突然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明定将军夫人房门外的身影。
谢舒绵安静的跪在明定将军夫人的房门外,她一声不吭,若不是桃夭回来看见,无人会知道她在这里跪着。
桃夭不明白谢舒绵这是要做什么,连忙快步走到谢舒绵身边问道:“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你别管我,先回房间,别打扰外祖母休息。”谢舒绵赶着桃夭。
桃夭不明白,继续问道:“姑娘您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谢舒绵抬头看着桃夭:“我犯了错,都怪我跟韩于湘起了冲突,韩于湘才会带人来烧叶府,是我的错让叶府毁了,叶府是外祖母的家,我让外祖母的家没了,我犯了大错。”
桃夭看着谢舒绵,听了谢舒绵这些话,她现在明白了。
桃夭看了谢舒绵一眼,却并没有离开,只是走到谢舒绵身后也跪了下去。
谢舒绵回头看了桃夭一眼,眼眸微动,没有说什么,继续低头愧疚的跪着。
听着外面的低声细语,房内的明定将军夫人本就没有睡着,在这寂静的夜中,她将谢舒绵对桃夭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明定将军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叶府被毁,她很伤心,但是这并不是谢舒绵的错,她要将这件事告诉谢舒绵。
“寒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