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很快过去。
阮渊踩点进入主院,成功成为倒数第一名。
李子庚迎着舒丽婷的笑容永远都是那么灿烂,让时轶觉得他的下巴迟早要掉下来,“阮渊啊,除了练舞没有办法必须要跟团整齐划拍之外,其余做什么事情基本都是倒数第一,磨蹭的很。”
“所以总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刚站稳的阮渊轻飘飘回他话。
李子庚:“……”
不远处的时轶:“……”
这臭小子是不是也在对自己含沙射影,哼,一定是了!
气死人了,这别扭就一直闹下去吧,别和好了,和好个屁!
阮渊的余光忽然扫至到什么,漆黑的瞳孔化过一丝幽光,分明的下颚骨轻轻上扬,让人品出了一些小小的傲娇,“当然,这话只针对我经纪人。”
李子庚:“……”
呵!都和时轶闹别扭了,居然还跟他玩区别待遇!这艺人还有养下去的必要吗?!
时轶不由撇撇嘴,表情也有些小傲娇,心想,还算是没养出个白眼狼。
又趁着小羊还没开始进入主题,扯住了顾席的袖子压低声音,“你说今天这雨会下下来吗?我看着这天,怎么感觉比前两日都要黑。”
这三天都是连绵小雨,不过好在都是在大晚上下的,若是放在了白天,那这节目录制就得无限往后延迟了,而这对谁都不好。
顾席和她站近了些,两个人相仿的身高看上去异常和谐,声音轻轻地,“我觉得悬。”
阮渊窥见那两人亲密无间的距离,原本松弛的眼皮狠狠收了收,眼黑半遮一弯眼白显得雪般冻寒。
舒丽婷却在这时将沙宣发挽到而后,眼里竟流露出了一丝柔软,有些中年妇女看自己孙子的味道,“现在这人啊,过的都是快节奏生活,像阮渊这种的,倒是画风清奇。”
“咳!”李子庚捶胸。
舒姐把话都说到了这种份上,他还感觉不出什么就真是傻了,看样子舒姐对阮渊的期望值还挺高。
啊!不行,看样子这艺人还得养下去!没准哪天就成了自己绝无仅有的摇钱树!
阮渊没有回应,只是垂头看向地面,从表象看像是在研究昨日被小雨打下来的落叶,还有没有活力再保持原形。
但下一秒,脚尖踩上了一片落叶。
李子庚恨铁不成钢,伸出手就拽一下自家艺人想让他好歹给舒姐三分薄面。
小羊的指令声却突然腾空出现:“经过昨晚我们工作人员的进一步完善和讨论,最后选定了顾席这一组的木屋用来接待客人,而我们的第一批客人,也快要抵达了。下面,就让我们启程去那吧!我们的木屋小客栈!”
见众人注意力都被引了过去,包括舒姐的,李子庚只好放弃,一边朝阮渊喊着跟紧些别掉队了,山路容易迷路,一边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去。
而等到时轶和顾席完全离开视线,阮渊才挪开了那只脚尖——
风刮来,将那片经络全毁的嫩叶尽数吹散,不留痕迹。
他缓慢地用指尖刮过心脏外的布料,嘴角斜斜一勾弧度病态。
……好像有些东西,要么完全拥有要么彻底毁掉,才能让自己彻底舒服呢。
所以时轶,我的好哥哥,你猜猜看,我还能给你几次机会呢?
山路湿滑,他们皆下的小心翼翼。
终于熬到了那所谓的木屋客栈,时轶望着眼前这仿佛不是自己一手搭出来的木屋,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家伙,这哪里只是进一步完善啊,这分明是将一个毛坯房给装修成了个精装房啊!
就这明艳大气的屋梁、视野开阔的前院、一尘不染的窗户……
可能,就那个挂着小牌的铁钉没办法凹陷下去,才能证明他们两人在这上头出过力了……
随着小羊不断往后撤,所有工作人员也陆陆续续离开了镜头。
由于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还是一无所知,于是这四组人在明确好分工后便坐在了前院权当乘凉,当然,美曰其名这叫专门迎客。
但因着是在镜头面前,所以就算是乘凉也要保持着仪容仪表的大方得体。
其他人时轶不知道感受如何,但反正她觉得一分钟都如半年一般漫长,甚至还有些怦然紧张。
就这坑爹的节目组,等会带来的客人不会也是来坑爹的吧!
“钨钨——”
山腰上的环山公路尽头,终于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中型货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时轶第一个站起来伸长脖子往那里望,却也只能依稀看见那货车后面的护栏里面,好像有什么白花花的东东。
货车在一段距离外停下,随后跳下来了几个人。
有大有小,长相和着装都很普通,看上去像是一家子。
“看来是纯素人。”时轶做出判断。
其中有个中年人跑到货车后面,放下护栏,把手臂探了进去。
时轶本欲盯着再看看,但由于剩下的那几个客人都走了过来,而其他三组又都进屋干起了之前分配好的活,只好拉着顾席摆出笑脸前去迎客,“你们好啊,是从哪儿来的?”
“草原上来,我小孩的皮都快被那里的走沙给磨没了。誒,你就是顾席吧?我们一家五口,都爱看你演的那个lún_lǐ剧。”
为首开腔的看上去是个妈妈,看到顾席眼睛就发起光。
时轶不由抠头回忆:lún_lǐ剧?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吧?应该是顾席完全没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