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一自个儿掌嘴,闹得常平都笑了。
见常平笑,匡一也嘿嘿地笑:“所以这事儿就这样了。您要不要听后来?要听,那我可就继续讲了,后来少爷都发了话,管事是府中的老人儿了,若是两人你情我愿倒也无妨,但是毕竟是秽乱后宅,管事的事儿就丢了。后来有人是不依的,要将二人送官,吓得那个管事连忙将刘妈过了门。哎哟,都是几十岁的人了,那管事被发配到了庄子上,刘妈没理由跟着去的。刘矩一屁股债,公子对刘家宽厚,着了梨双姐姐到少爷的书房伺候,梨双姐姐自然就得了事了。”
原来是这样,常平若有所思。
“不过,还有件事,不是一般人还都知道的,”匡一凑近了常平道,“听后院的姐妹说,梨双姐姐刚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呢,还发了好几天的高热,险些就连命都没有了。”
说完,匡一看着常平的脸色,道:“平哥还想听什么?还有后院厨房的苏丫头。。。”
常平摆手,因为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东西,匡一大概也看了出来,将那盘子揣在怀中才出去。
彼时上官氏却没有闲着,因为她是看出来了,原来自家小姐住在岳府是不被岳夫人喜欢的。上官氏让身边的小寒出去打听打听,小寒是个机灵的丫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带回来了不少消息。
上官氏静静地听着,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半晌道:“原来大小姐还被岳庄主收为了义女,我瞧着这个岳夫人倒是只字未提啊。我就说染染稍微顽皮了些,但是竟然也不至于让一个后宅妇人这样厌恶。她怎么也不想想两位家主的关系,这样给我没脸,岂不是让她自家人的脸面不好搁吗,愚蠢!”
“是说是寨主的心机,二小姐和他岳家的二公子年岁相当,府中就有传言说咱们燕家是想要将二小姐嫁进来,所以才叫二人这样要好呢。”
“笑话。”上官氏这是真的怒了,“我还以为这个岳家当真是什么书香富贵的人家,原来私底下的想法还是这样不堪。且不说他二人都还是孩子,儿女姻缘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寨主行事光明磊落,万万没有想要着急嫁女儿的。再说了,难道咱们燕家寨,咱么蜀中就没有一个得看的小伙子了。没想到倒是她岳夫人这样的心胸狭隘。”
小寒为上官氏顺气,又劝道:“夫人还是别放在心上了。这儿毕竟是和咱们蜀中不一样的,咱们蜀中多多少少对这样的事开放包容一些,这个岳夫人到底是个深宅夫人,咱们是行走江湖的,有些观念和思想毕竟是不一样的。”
“你说的对,是我关心则乱的。我就是太挂念咱们这两位小姐。”小寒的话在理,上官的面上又恢复了浅笑,道,“你刚才说岳家大公子原来是有过夫人的?”
“正是,听说还是前几年没的,这就一直都没有娶。”
“想想也该是,岳文裕瞧着年纪也不小,我倒是忘了这一茬,只顾着看人了。”
小寒笑道:“我这下知道夫人在想什么了。”
上官氏笑:“可别乱说,我就相看相看,到底还是要看寨主的意思的。不过,我就瞧着岳文裕这个人十分不错。只可惜若是绾绾嫁过去,就是填房,到时候若是在正妻的灵前执妾礼,我是万万咽不下这口气的。况且上面还有这样一个不知事的婆婆,这件事还要好好考虑。”
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忽然看见一个小丫头窜进来笑说:“大公子来看夫人了。”
上官氏起身,迎了出去。按理来讲她是长辈,但是毕竟岳文裕是府中掌事的人,自己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亲戚,是不好坐着受礼的,于是干脆起身迎了出去。
原来岳文裕送上官氏送到了正房之后,就去处理一些事情。等到处理完了时候,听见从龄报告的岳夫人说得那些话,当即皱了眉。他心中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上官氏来得十分是时候,不能让自己的母亲破坏了自己的打算,于是岳文裕就赶过来了。
岳文裕远远看见上官氏脸上带着笑意,心下稍定,还未近前,上官氏就道:“大公子这是又来了,可是不放心我?”
岳文裕笑道:“我来看看夫人的房中有没有少了些东西,母亲这些时候身子不太好,这些事情是未免就疏忽些。”
“你倒是有心了,快进来罢。”
原来岳文裕不仅是人来了,后面的从龄的手中还带着不少东西,上官氏一眼,听见岳文裕说:“蜀中距离闵城还是有一些距离的,不知道夫人是不是第一次来,所以备了些小玩意送给夫人。”
上官氏笑:“这你可就料错了,我虽然如今不怎么出门,但是年轻的时候还是跟着寨中的男人们跑过一些地方的。不过多谢你的好意。”
小寒从从龄的手中接过了沉甸甸的一对东西,上官氏心想自己前脚刚出岳夫人的正房,后脚岳文裕就来送礼了。上官氏猜不透这其中的意思,只是看来这个岳家里面不简单。
“我母亲时常身子不好些,下头们的下人也时常惹着生气,我母亲说的什么话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氏的心中了然:“你这话就客气了。我并不知道什么,只是我原是不知道原来我家大小姐已经被岳庄主收为了义女,大小姐的性子是出脱了些,倒是叫岳夫人添了一块儿心病。”
“这事原是父亲的意思,府中上下并没有不认可的,”岳文裕笑说,但是上官氏敏锐地察觉到岳文裕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