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纭自认为从来没有将京城的女子放在眼中过。
当然这种放在眼中并不是说芜纭郡主轻视这些女子,而是郡主认为虽然同为女子,但自己和京中这些养尊处,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芜纭摸着下巴看一脸羞怯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看得出小姑娘是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走到自己面前的,芜纭认人很是准,认出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很久前曾经闯进过自己宫中的安丰伯的二小姐,焉红。
听说小姑娘十分仰慕自己,芜纭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果然在小姑娘的眼中看见了一种名叫“仰慕”的情绪的在涌动。
“芜。。。芜纭姐姐!”焉二小姐红着脸看着眼前只比自己大几岁的姑娘,只见眼前的芜纭郡主和自己之前在宫中见到的那一次不一样了啊。
哪里不一样了呢?
焉红迷迷糊糊地想,是了,之前见到芜纭郡主的时候,郡主虽然是在自己的寝宫,但要遵守宫中的规矩,一身华服,贵气逼人。难怪好看虽然是好看,但是毕竟和郡主现在身上的一身便装来的顺眼,看来郡主身身上果然是天生的这种“草莽”气质的宿体。
焉红咽了一口口水,心里觉得宿体二字不合时宜,但是心里面着急的是好不容易见着了郡主,可不能因为一味心上郡主的英姿而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小姑娘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男装,又看了看秀发高束,一身清爽的郡主,捏了捏手中的小镜子,鼓起勇气对芜纭说:“芜纭姐姐,你上次说了要再来接我进宫的,怎么就忘了呢?”
芜纭挑眉,今日原本早早地出了宫,又没有骑马,一身黑衣更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但是没想到走了几条街就被这个小姑娘逮着了。芜纭听着小姑娘的问话,心中有些怀疑,小姑娘能够这么快就逮到了自己,难道是一直在这宫门之外守株待兔?只是自己这只兔子这些天因为下雪和之前仪安公主的事情一直没有出宫。
想到这里,芜纭不禁为小姑娘的狂热心中微微汗颜,口中道:“二小姐这可就是错怪我了,上次在我的宫中,说着话的可是環裕公主。想来公主这些天有些忙碌,故而就将整个事情给忘了,二小姐不必担心,我这就回去告诉公主一声,我这一说公主一准儿就能想起来的。”说着,芜纭侧了侧身子,想要从焉红的身边离开。
开玩笑,上次自己的宫中这个小姑娘都能闯进来,这一次又是有备而来,自己今天出来还是有事的呢,可不能被小姑娘耽搁太久。
芜纭自认为还是很能理解在京中长大的这些大家闺秀们闲暇无聊的时候靠着读话本子打发时间,于是话本子里面描写的世界未免就会成为这些未经世事的少女们闺中的梦境,王侯将相的男人们看得多了,突然出了一位自己这样的女子,当然就很抢手了。
芜纭郡主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京中有明星的一面,说到底自己也并不是那些花瓶,芜纭郡主觉得自己小时候在战场上受过的那些伤忽然又复发了起来,膝盖有些隐隐的疼呢。
但是自己的偶像就在自己的面前,对于自己的偶像想要逃避自己的额动作焉二小姐看得分明,握紧了手中的小镜子,嘴巴一瘪,眼圈儿一红,就哭唧唧道:“芜纭姐姐这是讨厌我了吗?您知道我是十分仰慕您的,但是宫中那个地方我又不能常去,您好歹跟我说说话儿,呜呜呜。。。”
如果焉二小姐来硬的,比如说在闹市追着自己想要怎么滴怎么滴的,芜纭郡主觉得这还是一件很好处理的事情,大不了自己跑就是了,小姑娘难道还能追得上自己了。但是小姑娘这一上来就软萌软萌的一坨,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芜纭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于是连忙将焉红拉近了自己的怀中道:“二小姐,好好的,怎么就掉眼泪了呢?”
没想到芜纭一出声,这个焉二小姐的眼泪就越是哗啦哗啦,难得焉红在哭泣的时候还能够将口中的话说清楚:“芜纭姐姐对我如此生分!姐姐怎么不叫我的名字,反而叫我二小姐?”
芜纭一时头大,这。。。这。。。这。。。自己跟这个小姑娘本来也不是很熟啊,称对方为二小姐很是合理啊!
只见眼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姑娘哭得说不出的委屈,大街上的行人有些都忍不住回头来看,还有人议论纷纷,说什么这个姐姐当真如此狠心,看见妹妹哭成这样也不安慰一下。
芜纭愣了愣,是了,自己的年岁和焉红在一起,的确自己看起来像是焉红的姐姐,不过好在大街上的百姓是认不出自己的身份的。芜纭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倒是没有看见像是有侍卫侍女一样的这样的人,心中奇怪。焉红是安丰伯家的二小姐,听说是十分受宠的,当然肯定是受宠的,要不然又怎么会是这个性子,这个娇小姐难道是一个人出来的?
不至于吧?堂堂大家闺秀能够在大街上在别人的怀中一副哭得比窦娥还冤?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芜纭摒弃了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将这个小姑娘丢在大街上的想法,竟然是一个人出来的!丝毫余地都不留给自己!芜纭一边吐槽,一边埋头给小姑娘拭泪。只听小姑娘委委屈屈地说:“姐姐上次还送给人家好玩的小镜子和小刀子,怎么转身就将人家给忘了呢?呜呜呜。。。”
芜纭想起了自己上次为了打发这个小姑娘从腰间解下来的那个小玩意儿,只见焉红的手中就正握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