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喻祖安的fēng_liú韵事如何,喻祖安的才华也是被世人肯定的。”岳文裕喝了口茶。
其实对于燕绾,他也是让从龄找常平常安打听的。今日他在外院处理事务,不知为何就是心浮气躁,直到自己不经意之间问了一句:“燕大小姐如今在何处了?”才明白自己原是一直在想着那个女子。其实这会他只是去正房,没有意识到自己就走了这条绕路来了捧莲池。看到两个打瞌睡的仆役时,他犹豫了,若是自己转身离去,自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岳文裕不愿意欺骗自己,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口中已经说出了那句“燕小姐这样的好兴致”。仿佛是驱使自己,不让自己选择,岳文裕心底的声音告诉他,你没有选择了,她已经看到你了。
自然,岳文裕看见了燕绾伸手摘下了一个莲蓬。
不知这未熟的莲蓬摘下来有何用,大抵是因为看着绿得爱人吧,也或许只是单纯地想摘一个,岳文裕恍恍惚惚地想。
又是一阵凉风过,吹得荷叶飒飒地响,惊了水中的鱼儿,便是此起彼伏的水声。
岳文裕想着燕绾定是不好在他面前离开的,太阳已经偏西,但是依旧晒人,燕绾要藏莲蓬,定然不好打开伞,那便坐到天黑也是不错的选择。岳文裕觉得这会自己简直是成疯魔了。
这会燕绾也不好过,一则不想让岳文裕将话题转移到曲谱上,二则伞中的莲蓬也不好让岳文裕发现。这亭中的风光虽好,只是风大,背着风吹起来还是有一点凉意的。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正静默时,从龄上来说:“大公子,城里的米掌柜求见。”
岳文裕点点头,燕绾见状,就要起身告辞。岳文裕说:“那明日我便让从龄将曲谱送来。”
燕绾顿了顿,说:“这样珍贵的曲谱,我只怕荒废,公子不如。。。”
“下月中秋也是父亲的寿辰,燕伯父在,定要大办。我今日将这曲谱送于小姐,也是希望小姐能在父亲的寿宴上吹奏一曲,父亲他也对音律有所涉猎的。”
岳文裕本就比燕绾大上整整十一岁,如今这样的语气说话,燕绾只觉得巨大的压力施加在自己的身上,这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
“那便多谢公子了。”
燕绾行了一礼,就要离开。
不想这时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她的裙摆,她今日穿的纱裙,这纱裙的裁剪也不同寻常,是许多层层层叠叠的,这一吹甚是飘逸不要紧,倒把燕绾脚踝缠住了。
本也不会影响,偏偏这时候鱼儿受了惊,在水面上跃起。
后来回想起这一幕时,燕绾觉得那鱼儿简直成精了,因为一条大白鲢一跃跃到凉亭之中,又翻滚了几下,刚刚滚到燕绾脚下的下一个台阶。
眼见脚下白生生的鱼,还翻着鱼鳃,燕绾脑中一炸,只想将脚收回来,但是,身体已成走势,眼看就要收脚不及。
“当心!”
燕绾觉得身子一轻,手臂上紧了紧,差点没叫出来。再看时,自己已经换了一个地方。惊魂未定,见那台阶上的鱼又翻了一个面,露出白白的肚皮。
“可还好?”岳文裕看着怀中的女子,脑中反应竟是好小一个,她穿得很薄,连里衣都若隐若现。正想着一个大家女子怎能穿着这样随意,看见自己搭在她腰间的手,才意识到这也并非君子所为。
但是岳文裕竟希望将这一刻延长到无比漫长,只愿能和怀中人多温存一刻。
只是现实毕竟是现实,岳文裕正感叹盈盈一握的腰已不在手中,那空落落之感时,燕绾退了一步,就拂下身,说:“好精灵的鱼儿,多谢岳公子搭把手了。”说完,不待岳文裕有何说辞,就离去了。
岳文裕看着那个倩影在夕阳中匆匆而去,怀中残留的触感又忽然清晰无比起来,他只感到一股无名的火在身体中越蹿越高,直直要焚烧掉他的理智,叫人无法忍受。
“公子。。。米掌柜候着多时了。”从龄小声提醒,岳文裕才收回手,找回了惯常的姿态。
“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