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叫声,满天美丽耀眼的小星星,虽不如太阳那样耀眼,也不如月亮那样清澈,但依旧将梦幻般的光撒到人间,将大地变成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引诱着人们探索星空的期望。
顾九绵睡了一觉,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就看到了这样一副醉人的夜色。
“好天气啊!”顾九绵摸着下巴,目光漫向无边的夜色,笑了笑。
……
藏兵室后的树林中,两道黑影穿梭在其间,最终在一丛灌木后面停了下来。
二人正是慕柯和刚领完罚的幸川。
幸川黑巾蒙面,看着远处笼罩在夜色里的庞然大物道:“主子,前了。”
而慕柯则戴了一张半脸的黑玉面具闻言看着了一眼远处的建筑物没有说话,反而是对自己与书院隔开的深渊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走到深渊边上,向下看去,深渊之中弥漫着一层厚厚的迷雾,无法看穿,他从旁边捡起一块较大的石头扔下深渊,却迟迟没有听到响声,眉头微皱,又抬头看向深渊的对岸,眼前的巨大鸿沟像是自开天辟地以来就被分隔的两岸,犹如天堑,想仅靠轻功飞越过去根本不可能,他看着深渊的两岸沿向天边,根本看不到头,眉头皱得死死的。
“主子,属下上次前来就发现了这个深渊,曾尝试着绕过去,但始终走不到头。”幸川见主子看着深渊一言不发,有些得瑟地说,“这下面深不见底,属下曾经尝试着下去过,没想到下到一半绳子磨断了,但说来也是因祸得福,属下发现下面竟然有别的路可以到达对岸。”
“带路。”慕柯凉凉地瞥了一眼幸川。
幸川立马收起脸上的得瑟之意,老老实实地带路去了。
幸川走到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旁边,将随身带的绳子系在了就近的一棵较粗的树干上,然后看向慕柯有些担忧道:“主子,要不我一个人去,我担心您体内的毒……”
“我心里有数,带路!”
幸川见自家主子态度坚决,也不再废话,纵身从石头的位置一跃而下,整个人瞬间就消失在了层层迷雾中。
慕柯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
而刚刚感叹天气好的顾九绵一身夜行衣偷偷地溜到了深渊旁的灌木丛,看见了远处笼罩在沉沉夜色中的三层高的建筑物,心里一喜,可算让她找到了,那里所在,就在她打算穿过灌的方向走去,却忽然看见两个黑影在灌木的另一边晃动却,倏尔又消失不见了,她当即一惊,不会吧,不会吧,她这是……见鬼了!?
顾九绵不信邪,穿过灌木,来到刚刚黑影所站的地方,发现自己面前是一个万丈深渊,庆幸自己没有冒然前进的同时心中生疑,这地方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深又怎么会修在这种地方,而且这大半夜的,刚刚是两个神经病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跳崖殉情?
当然,顾九绵不会真的以为有人神经病似的跑到这里跳崖,她仔细想想刚刚跳崖的二人的背影竟让她觉得十分眼熟,其中一人必定是上次在这林子里给她带歪路的小贱人!
顾九绵看着脚边犹如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一样的深渊,心道这二人竟然敢这样就往下跳,下面必定别有洞天,正纠结这要不要也跟着跳下去看看,忽然瞥见了一旁地上的绳子,她摸了摸下巴,心道,“好家伙,让我逮着了吧。”
顾九绵二话不说解开绳子,扔下了深渊,也不管下面的人能不能听到,喊了句:“喂,你们的绳子忘记拿了,还给你们!不用谢,请叫我红领巾!”啧,她可真是一个拾金不昧的好人啊!
啧,还好人,幸川要是听到顾九绵心里想得话估计能气得吐血三升。
顾九绵说完拍了拍手,便到找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仔细观察过没有蛇了之后,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她要在这崖边等,看那二人是不是能活着出来,若是能,那么她就改日再下去探探,若是不能……啧——若是不能,那就给这二人上柱香吧!
深渊之下。
慕柯和幸川二人跳下深渊之后,不久便落在了一根手臂粗的铁链上,四周雾气缭绕,根本看不清周围的光景,只能听到鬼哭狼嚎般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脚下的铁链也在不停地晃动,哗啦啦作响,脚下依旧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稍有不慎就会跌得粉身碎骨。
“主子当心,这边走。”幸川稳住身形后朝慕柯道。
“嗯。”慕柯点头,正准备迈步,忽然头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人声,待他听清楚人声的内容后,脸色一变,随即便看到之前被幸川留在上面的绳子被丢了下来,挂在铁链上,随风摆动,他当即抬头,目光想要穿过迷雾看到上方的情况,不过却发现都是徒劳。
而幸川显然也听到了人声,也看见了被扔下来的绳子,脸色同样是一变,看向自家主子阴沉得像能滴出水来一样的脸色,有些手足无措,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被人跟踪了还毫无所觉,这下回去又要挨罚了。
“主子,这……”幸川有些局促,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发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走吧,先,带路。”慕柯依旧沉着脸,眉头紧皱,不再看那掉落的绳索,转身朝铁链的另一端走去,心中对于他们被人跟踪至此竟然还毫无所觉感到十分恼火,这个叫红领巾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连他也没发现,而此人为什么要跟踪他们,现在又想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