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夫,现在银子也有了,赶紧给江轩看看吧!”顾九绵一脸急切地看着安大夫说。
虽然李荀走了,但围观的人还没散,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了。
“那就麻烦这位公子将他带到我的医馆。”安大夫想了一下,看向沈入怀道。
“为啥叫我,而不是她?”沈入怀指着顾九绵问。
安大夫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让顶头老大给他干活,他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只好干笑两声,对着沈入怀说:“公子你看上去面色红润,比较结实。”
沈入怀无语,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顾九绵,认命地将江轩抱起来就往外走。
安大夫和顾九绵紧随其后。
到了安齐堂,安大夫让沈入怀将江轩放入内室,就让他出去了,但是却对顾九绵说:“这位公子,可否留在这里帮一帮老朽。”
顾九绵点点头,让沈入怀出去等着。
待沈入怀出了了,安大夫就要对顾九绵行礼,“小的安齐参见……”
顾九绵却赶紧拦住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江轩,发现他还没醒,松了口气。
她压低了声音,对安大夫道:“叫我顾公子就行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懂吗?”
安齐点头如捣蒜。
忽然顾九绵像是想起了说明,朝安大夫伸出了手,摊开手掌,作讨要东西状。
安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连忙从怀里掏出之前李荀给他的银票,双手交到顾九绵手里。
顾九绵接过银票数了数,才五百两,咂咂嘴道:“这李荀怎么这么穷,身上就这点银子。”
对此,安齐只想说:“这还少啊,寻常人家十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银子。”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说说罢了。
“剩下的银子,等他送过来了,你就送到伶玉楼,给管事妈妈,要是你敢私吞,哼……”说着顾九绵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安齐连连点头说:“不敢不敢。”心中不禁感叹,主子原来这么喜欢银子啊。
“那主……顾公子,那个人怎么办?”安齐指了指床上的江轩。
顾九绵这才想起来还有江轩呢,看那肚子,也不知道撑坏了没。
她走到床边坐下,把江轩扶起来,让安齐找来了痰盂,便在江轩身上扎了一针,江轩当即趴在床边哇哇大吐起来,屋内瞬间弥漫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顾九绵皱眉,但还是屏住呼吸,给江轩拍着后背。
吐了一会,江轩的肚子终于瘪了下去,顾九绵这才将江轩放回床上,不一会儿江轩就醒了。
他支起身子,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迷茫地看着顾九绵:“顾公子,我这是在哪?”
“在安齐堂。”顾九绵答。
江轩也知道定是顾九绵救了自己,带自己来看大夫了,他想要下床好好谢谢顾九绵,结果就看到了满满一痰盂的呕吐物,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吐出来的却都是酸水。
“抱歉顾公子。”江轩尴尬地看向顾九绵,“这……”
“看什么看,都是你吐的。”顾九绵没好气道。
江轩一愣,旋即脸腾得一下就红了,斩钉截铁地朝顾九绵道:“顾公子,你又救了我一次,江某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顾公子大恩。”今日若是没有顾九绵,他恐怕就死在书院了,他要是死了,那他的母亲一个人可要怎么办才好。
顾九绵也不再逗他,让安齐将呕吐物清理了,并让他熬点粥端过来,再不收拾,她一会儿也该吐了。
见安齐把东西都收拾了,并把门窗都打开通风了。
沈入怀也进来了。
于是二人坐在床边开始寻问江轩:“说说吧,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江轩的心中瞬间充满了屈辱,将李荀骗他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顾九绵和沈入怀。
沈入怀听完当即气得大骂:“这个李荀,真不是个东西!”
顾九绵听完却是叹了口气,说起来李荀会去找江轩的麻烦,多半也是因为他曾经帮过自己,而自己上次在宫宴上又算计了姜煜晨,他八成是来替姜煜晨报仇的,不敢懂她就去动没权没势的江轩,这李荀,倒挺会挑软柿子的。
“说起来,也是我害了你,若不是你跟我走的近,他们也不会找你的麻烦。”顾九绵拍了拍江轩的肩膀,“日后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江轩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顾九绵,她这也是嫌弃自己是个乡下人?!
“顾公子,可是也嫌弃江某的出身?”江轩受伤地问道。
顾九绵一愣,没想到江轩会这样问,旋即她笑了,看着江轩说:“不是因为你的出身,而是你跟着我只会给自己惹来更多的麻烦,下次你可不一定有这样的好运能活到我来救你了,你不怕吗?”
江轩低下了头,想起方才被死亡支配的恐惧,心中一阵后怕,他闷闷道:“我怕。”
闻言顾九绵不禁有些失望,她刚刚说那话其实也是在试探江轩,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沈入怀看向江轩的目光也不禁失望起来,亏云子刚刚还救他来着,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之人。
她自嘲一笑,朝江轩道:“听说你母亲病重,没钱治病,你就将她带到安齐堂来吧,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今日麻烦既是因我而起,这也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补偿吧。”
说着顾九绵和沈入怀就要往外走。
“顾公子!等等!”
顾九绵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住了,扭头就看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