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走到南宫瑾面前,对着他挤眉弄眼:“喂,那些人,你能不能赶得远一点?要不然人家上个厕所都觉得有人盯着。”
南宫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忍不住吐槽:“你觉得,你这么个德性,还有谁想多瞧一眼?”
连他都没兴趣看了,更何况是别人?
如此不顾情面的嘲讽,余宁霞心里那个气啊,一把揪住某人的衣襟:“我如今这个模样,是拜谁所赐?你居然还敢嫌弃我?”
南宫瑾连忙做投降状,“夫人明鉴,我这不是陈述事实吗?再说了,你又不是一直顶着这么一张脸,我怎么敢嫌弃你呢?”
余宁霞算是听出来了,“那也就是说,如果我真的顶一辈子,你还真的就嫌弃上了?”
南宫瑾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你觉得我父皇会允许这样的人嫁给我南宫瑾?”
余宁霞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如果我日后变丑了呢?你会休了我吗?”
“你就这么见不得自个儿好啊?”
“少废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外貌协会的?”
“外貌协会是个什么鬼?”
“就是只看容貌不看内涵的人,哼,我看你们男人都一个德性,你也一样!”
南宫瑾不服气,“那你呢,你敢说你不是看脸的?你父亲若真的给你配一个丑脸,你嫁吗?嫁吗?”
余宁霞扯了扯自己脸上的横肉,自信的抬了抬下巴:“你这个草包我都嫁了,丑一点算什么?说不定人丑的比你知道疼媳妇呢,你看看你,你为我做了什么?我嫁给你得到了什么,还被你连累的被打成这个鬼样子,我容易嘛我?”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之前原主的悲剧,余宁霞的情绪一下低落了下来,看向南宫瑾的眼神,也夹杂了一股莫名的怨气。
南宫瑾被她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再联想她刚刚所说的话,他只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上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哽的他难受同时,忍不住问道:“你在怨我?”
当然要怨,不但要怨,还想狠狠的暴揍你一顿,否则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余宁霞?
“难道,不应该?”余宁霞那张不堪入目的容颜上,闪过一抹与平日大咧完全不同的怨恨。
南宫瑾虽是一袭简单的黑袍,外加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容貌,可就那么神色淡淡的站在那里,就让人不能忽视他的存在。
尤其此时此刻,当他漆黑深邃的眸光落在余宁霞的身上时,后者先是蹙眉,再是大胆的迎视,眸底间更是闪动着前所未有的凛冽寒芒时,他明白,她对他,真的还存有恨和怨。
想想之前的所作所为,再想想她又是如何回报自己的,南宫瑾只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手。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间,虽是无言,可却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太多太多的意思。
“我知道,过去的我给你带来不少困扰、麻烦,甚至是痛苦,现在我说什么,恐都无法弥补,那么,你觉得,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可还靠谱?”
山上的风很大,两人的距离不算近,可南宫瑾的这话,却依然清晰的传入到了她的耳中。
她以为他会跟她道歉,她以为他会做出什么解释,可她没想到的是,他是想要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甚至还在这里问她,这样的做法是否可以。
如此以她为中心的做法,不得不说,很得她心。
但要让她就此相信他会对她忠贞不渝一生一世,恐怕还有些难度,她可没忘记南宫瑾的身份,更没忘记老皇帝意味不明的态度代表了什么。
她虽然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却也明白,以她个人的力量,根本改变不了这时代的人早已根深蒂固的固执想法,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而她和他之间也不过刚刚开始。
有一句话他倒是没有说错,他们两个人能不能走在一起,倒不如看看他后面的表现再说。
想到这里,她扯了扯唇,对他颔首:“当然可以,你我是夫妻,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或是在天愿作比翼鸟,或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不管结果是什么,总要有个过程,”
“真正算起来,你我相识也不过一个多月,我觉得在接下来的日子,咱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如果性子合得来的话,咱们就接着往下走,若是合不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纸休书,咱们谁也不耽误谁,你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余宁霞觉得这四周围刹那间布满了漫天的煞气。
而南宫瑾更是眯紧了眸子,似笑非笑的朝她看过来,那表情太丰富,也太锐利,看得她头皮发麻的同时,竟莫名的有些心虚。
该死的,这心虚的头绪又是从何说起?她难道说错了吗?为什么要心虚?
“如何?你觉得我如何回答比较妥?是同意你光明正大的给我带绿帽?还是,明明是自己的娘子,却还要当做陌生人一样的先处着?表现好了皆大欢喜,万一哪一天对你不住了,你是不是要拍拍屁股走人?抛夫弃子?”
宾果!
她还真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这绿帽子又是从哪里说起的?还有这抛夫弃子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她若是无法确定双方的感情,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的,交不出去,哪里来的儿子?
这厮想多了吧?
可这话,又让她如何说起?她要真说了这话,打击了某人的自尊心,只怕她‘金蝉脱壳’的法子没那么好使啊!
余宁霞怔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