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力,水流带来的强大阻力像是一只手推阻着熏风,想让熏风和梁玉茹拉开距离。
熏风将铁锹拿在手里,艰难地将头发绕在铁锹上,整个身体都攀附着铁锹,以防自己被阻力推走。
她很无奈,估计现在自己的脸已经在水流阻力下有些变形了吧,但这不是问题,就算自己脸变成平底锅,她也不可能让梁玉茹跑掉。
先不说梁玉茹把她折腾得不轻,就算为了钥匙,熏风也是不会放弃的。
她眸子一沉,过河拆桥是不可能过河拆桥的,这辈子都别想,哦,差点忘了,梁玉茹只剩下辈子了,不,这么说也不算准确,说不定最后,一铁锹下去,某人下辈子也没有了呢。
水平面越来越近,随着一声哀鸣,梁玉茹开始下落。
梁玉茹突如其来的异常举动,吓得熏风松开了手,当她反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已经浮到水面了。
熏风狠狠拍了自己的手一下,嗨呀,悔不当初啊,为什么要把头发绕到铁锹上,铁锹虽然抽象了一点,可好歹也是自己唯一的法器。
不行,得回去拿法器,于是有窜回了水里,好巧不巧,刚刚下水,居然又看到不死心往上游的梁玉茹。
这次她终于看清楚了,水平面对于自己来说是普普通通的水平面,可对于梁玉茹来说是一道禁制,只要她触到禁制,就会被弹回去,说不定还会吃点苦头。
伴随着一声哀鸣,梁玉茹又沉入湖底。
本来呢,熏风是想让傻大姐梁玉茹多吃点苦头,可转念一想,柯宝那小丫头还在梁家大院里害怕得瑟瑟发抖呢,得赶快带梁玉茹出去,找到梁家大院同队友汇合才行。
就在梁玉茹又一次要撞到禁制边界的时候,熏风轻咳了一声:“想出去?”
梁玉茹停在了水平面下方大概二十厘米的距离,楚楚可怜地眨了眨微微泛红鱼的泡眼,轻轻点了点头。
“先给我道歉!”熏风冷哼一声:“老娘我先是被你抓着欺负了好一会儿,然后不计前嫌,辛辛苦苦给你把铁链放了,你倒好,说好的带我去梁家,结果过河拆桥,说跑就跑,做灵也要讲诚信的,不讲诚信的,哼,小心以后被割舌头。”
“对、对不起,我也是太想出去了下面真的好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在梁家,我一着急就。”梁玉茹抽抽搭搭地开始哭。
呵,全都是借口,就是自私呗,熏风冷笑一声,也懒得和她计较,活了二十几年,这种人多了去了,借口一堆,实际上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自私,和这种人较劲,累。
“行吧,可能水里泡久了,你脑子怕是有点进水,忘记你这里有禁制。”熏风顿了顿,道:“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你这次如果再敢乱跑,我会想办法让你直接没有做人的机会。”
虽然是威胁,可梁玉茹却很吃这一套,不哭不闹,只是拼命地点了点头。
“先把我的法器还给我。”熏风这头刚指了指梁玉茹的头发,头发就很自觉地裹着铁锹送到了熏风手上,她在心底呵呵一声,果然连灵也怕恶人。
放好铁锹,熏风从包里掏出一卷红线,用手扯断了一截。
“玄穹浩浩,幽冥渺渺,纯阳克阴,安顿身形。引!”
只见手中的红线不知什么时候竟坠上了金色的铃铛,摇曳着窜向梁玉茹,一头在梁玉茹的手腕上打了个结,而另一头则在熏风手腕上打了一个结,然后消失不见。
熏风对着梁玉茹微微点头,随即腿一蹬,就突破了水面。
突破水面的一刹那,水不见了,随着视线上移,一棵棵枫树落入自己的视线,她低头一看,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从铺满枫树叶的地面下缓缓上升。
骚!这个转场真够骚气!如果渡灵真的是个游戏,熏风一定会去渡灵总部找到策划美工扒开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奇葩的脑洞才能想得出这么骚气且不着边际的转场。
活了二十几年了,居然让自己感受了一把出土的感觉,流批!
转头看了一眼,确认梁玉茹还在,熏风舒了口气,也不怪自己不相信梁玉茹,实在是梁玉茹不值得信任。
熏风微微扫了眼梁玉茹,鱼泡眼和那铺天盖地的长发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她应该是生前的模样,清瘦的瓜子脸,桃花眼,细柳眉,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典型的闺秀模样,只是这白袄白裙有些素净了。
不过现在不是对别人评头论足的时候,熏风定了定神,对着耳麦道:“柯宝?你还好么?你在的位置,应该是梁家的院子,我现在就带着梁小姐过来。”
过了约莫四五秒,对面才传来柯宝的回话,耳麦里,熏风可以听出来柯宝在微微喘气:“我一个人在这里不敢动,就坐着写了几张符纸。”
“你怎么了?”熏风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按照道理,上次吐纳一共花了六个时辰,熏风之前在水下折腾这么狠都没事,为什么柯宝就这么疲惫,她疑惑道:“写几张符纸,就这么累么?”
“可能是我试着灌注了太多灵气。”
“你别动,我们马上过去。”熏风转头对梁玉茹道:“你找得到回家的路么?”
梁玉茹一怔,如梦初醒般回道:“啊?”
看来在水底呆久了,真的会导致脑阔子进水,梁玉茹不仅丢了记忆,连反应都变慢了,还是说,一下子回到地面,梁玉茹有些不适应。
熏风叹了口气:“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