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你们也别吵了,反正这事就是这么个事,爸你以后如果烦了,你就跟我唠叨唠叨呗!我就蛮喜欢听你唠叨的,好不好?”
暖椿又担心父亲着急,只能又走过去安慰一下。
“行了,你别贫了,赶紧回屋睡吧。”
刘英则直接让暖椿赶紧回去休息。
“好,那你也别吓唬我爸,我怕他一着急,这血压又上来。”
暖椿压低声音,趴在母亲耳边说道。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回去睡吧。
“爸妈晚安。”
“晚安。”
……
“干什么去了这么久?”
“还能干什么?去说说我爸呗?”
“你怎么说他老人家的,你爸能听你的吗?”
好了,你就别管怎么说的,反正我已经说好了,赶紧睡吧。”
暖椿回到房间,钻进被窝里面,直对赵思寒说道。
“你先睡吧老婆,我打会儿麻将就睡。”
“好,别太晚。”
暖椿也知道疫情天天在家,赵思寒因为在自己家,除了自己,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索性也就放任赵思寒一下。
接下来的两个月,暖政学确实也说赵思寒说的少了,这也让暖椿松了一口气。
唯一让暖椿在家里待的身心疲惫的,除了家务,还有带孩子,母亲时不时也要耍耍性子,哥哥嫂子也一样,父亲也是。
整个家里,九口人,除了暖椿,谁都可以发脾气,谁都可以躺在床上,只需等待吃饭即可。
但凡母亲和哥哥有一点的摩擦,你就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观,哥哥嫂子在他们房间躺着,爸爸妈妈在他们房间躺着,而赵思寒不是屋里躺着,就是平房上(老家房子的屋顶,盖的不是三角形状,而是平整的平台,方便晾晒粮食用。)待着。
三个孩子都扔在客厅,暖椿又得收拾房间,还得看着三个人别打架,而这个时候的朵朵,刚会走路而已。
“老公,你能不能下来看会儿孩子?”
暖椿做饭的时候,实在忙不过来,就让赵思寒帮忙带孩子。
“家里那么多人,随便客厅坐一个,看着他们不行吗?”
“他们都在房间里,我不想去喊。”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家里啥事都是你做,卫生你搞,做饭你来,洗衣服还是你,带孩子还是你,你带咱家孩子就行了,还带你哥哥家的孩子?”
“洛洛也不用怎么带啊,主要是看咱家大宇,他总爱爬高上低,朵朵又刚会走,你可以坐在客厅玩手机,只需要看着他们就行。”
暖椿说着话,差点哭出来,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母亲只要看到嫂子不是笑脸,就觉得嫂子嫌弃她,然后就莫名其妙的生气,躺床上一动不动。
而哥哥嫂子自打疫情以来,除了吃饭出来客厅,或者心情好,想打麻将来客厅招呼一下,其他时间则都是双双在屋里躺着,不叫吃饭不出来,然后吃了饭就放下碗回房间,没有一丝留恋。
除了赵思寒怕冬天的水太冷,一天帮自己刷两次碗以外,就是母亲心情好的时候,做早饭,刷个碗。
其它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
“之前在北京住的时候,咱们两个孩子不是不用我看,再说我又不会带孩子,我已经够意思了。”
赵思寒气暖椿每天从起床,一直到所有人睡着,才能松口气在床上躺着睡觉,所以故意如此的说道。
“算了,你玩吧,我去忙活了。”
暖椿知道再说下去,肯定会吵架,所以二话不说,直接下了楼,看客厅三个人还挺乖的在看电视,就赶紧跑到厨房,淘米洗菜。
洗着洗着,暖椿就哭了起来,可手上却不能有丝毫怠慢,继续忙活。
暖椿很多时候特别恨这样的自己,有的人好像生下来,就是这样的性格,时时处处怕家人为难,只能左右为难,但求两全。
一边是老公,一边是父母哥哥。
暖椿想让赵思寒觉得自己在家里过得很幸福,母亲哥哥嫂子对自己多好,所以从不在赵思寒面前说这些,想让赵思寒觉得自己在家倍受宠爱。
暖椿也想让父母哥嫂认为自己嫁的不错,老公疼爱自己,在娘家住着还帮忙洗碗,打扫卫生,帮着带孩子,买菜之类的。
所以处于两者之间,暖椿对谁都无法说实话,谎言就像家常便饭存在于暖椿的口中。
在家的三个半月,赵思寒感谢暖椿爸妈,哥哥嫂子的照顾,而父母也觉得赵思寒表现不错,是个能过日子的人。
而做到这样,暖椿不知道在其中付出了多少,这些只有暖椿知道。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所有人都进入梦乡,暖椿都会被尾骨腰椎的疼痛而倍受折磨,彻夜难眠。
不知道贴了多少张狗皮膏药,才支撑暖椿走过这三个半月,暖椿心里没有怨恨。
每每看到母亲的时候,还是心疼母亲,自己现在都这么艰难,不知道母亲年轻的时候,受了多少罪。
暖椿终于活成了母亲的样子,那个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自己。
三月底,各地陆续解封,暖椿也随赵思寒一起出发去了北京。
一路还算顺利,可到了河北检查站,却被告知湖北车不能进京,可暖椿在来的时候,明明所有证明都开了,可就是不放行。
过了十几分钟,来了一群人,围着自己的车,叫嚷着,说什么他们是村委会的,什么都不怕,他们就不允许湖北车经过他们村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