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哥,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我找来,劝说哥哥姐姐和我爹爹的。”好在小西还是为他们说了几句话,但是那个陆姓男子的眼神更奇怪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这里看着就一穷二白的,没有值钱的东西。”那个男人看着阿九与孟蒙的眼神就好像他们是拐卖小孩的坏人一样。

曾经身为相府二公子的孟蒙还从来没遭遇过这种几乎要直接要吃个闭门羹的情况,他有些无所适从,还是阿九挺身上前对眼前的男人说道:“我们不是恶人,不过夜半三更不请自来的看上去也不像是神明好人。”

阿九看了看小西说道:“不过我既然答应了这孩子,那么必定不会食言,白天我叫人献上拜帖再来。”

其实阿九这一通话时说与小西听到,不止是因为她刚才说的原因,更重要的事,夜晚没有人证的情况下,万一这戏班子里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她也没处说理去。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便是这么个道理。

然而,那个姓陆的男人听了阿九的话与转身就走的架势,忽然放下心来,对阿九与孟蒙说道:“你们进来吧,我相信你们不是坏人,只是若有其他举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九与孟蒙对视了一眼,心里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个坐落在青楼旁边的小院子里。

这小院子在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却是很宽敞以孟蒙所了解的来看,大约是非法改建占地扩大了地盘。

“我叫陆川。”那个男人一边走着一边自我介绍道,走近了瞧,阿九才发现男人的模样很是好看,不适那种男性的阳刚英俊,还是有一种阴柔的好看,带着一点雌雄莫辨的意味。

很快走着走着阿九就明白这班主为何要将戏班子安排在青楼附近,而不是找一个正常的居民区的院落。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大家一起睡大觉的时候,然而鸿福班这院子里,吊嗓子的,练身段的,唱戏的,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都不耽误,也就是在这里,若水换个别的都只怕是会被人打的。

阿九也明白小西敲门的时候为什么这么用力了,这不用力根本就听不见啊。

“小西,”阿九扯着嗓子才勉强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说的人是哪个,他们在哪里?”

“陆大哥,颜哥哥和澹台姐姐在哪里练习呢?握怎么都没瞧见他们?”小西左顾右盼了一番对陆川说道。

“他们两个啊,”陆川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想来了一会儿说道:“因为顶撞班主在后院里被罚着呢。”

“哥哥姐姐,”小西看着他们两个说道:“我们去后院吧。”

小西也不管他们听没听见,拉起阿九都手就往后院走什么,但是看见阿九的动作便明白了,也跟着过去了。

待他们都走了之后陆川露出了点为难的神色,自言自语地说道:“诶呀,小祖宗找人过来,我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大祖宗一声吧。”

阿九与孟蒙在小西的带领下来到了鸿福戏班的后院,后院与前院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扇门便将所有喧嚣声隔在了外面,仿若隔世。

隐藏于树荫中的蝉鸣在小院中吟唱着,细细听来还带着点戏腔的婉转。

阿九还以为这虫子都在着戏园子里学会了唱戏,便见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

那两人都一身舞台上的行头,脸上都画得浓墨重彩,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地从台上拽掉了这里来,与这清淡的朴素的景物格格不入。

再走近了些,阿九便能听到那婉转的吟唱并非出自蝉鸣,而是出自那两个依偎在一起的人。

“……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

阿九从来没有听过唱戏,她只听过他们村的神棍跳大神的神神叨叨的话语,那个她根本就听不懂,只觉得有种静谧神秘之感。

而眼前这两人交相应和的唱腔,让阿九忍不住想停留听完所有的戏。

“我爹爹说澹台姐姐和颜哥哥都有一副好嗓子。”小西说着,在那两人的背上轻轻拍了拍。

那两人似是触电般骤然分开,那幽幽的唱腔也听了下来,他们转过头来,那个扮作青衣的花旦,口中吐出了清朗的男声说道:“是你啊,小西。”

“他们是谁,小西你怎么带他们来了后院?”那个办做小生的人口中吐出清脆的女子声线说道。

“诶?你是男的?你是女的?”孟蒙的手指在这两个人之间左右摇摆,不太确定,他从前一直以为戏台上就是男子扮男子,女子扮女子,现在这一下,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追着男旦喊姐姐的蠢样,实在有些不忍直视。

“这是澹台姐姐,”小西指着那小生说道,而后又指着花旦说:“这是颜哥哥。”

看着孟蒙与阿九一同懵逼的模样,跪着的两人看了彼此一眼开始说道:“反串是戏剧种常用的一种演法,一般男子扮青衣花旦会比女子更受欢迎。”

“我从前听说过京中有公子哥愿意为名旦一掷千金,那都是男子吗?”孟蒙颤抖着嘴唇问道,这实在有点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大多都是,”其中的女子回答说道:“其实,女子…出来抛头露面是不大好的,所以班主才让我扮武生,这样也好少生些事端。”

“为什么女子抛头露面不大好?”阿九再一次感到了疑惑,“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其中的男子摇了摇头,说道:“世间的风气如此,卑微如我们又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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