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墨离,你别一副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样子行吗?”孟蒙状似抱怨地说着,然而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的,毕竟他不知道墨离究竟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虽然,阿九也不知道孟蒙是怎么从墨离那张几乎没什么标签的脸上,看出来见了鬼似的的惊愕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墨离说起一切的原委。

“所以说,你还是要多谢唐大人。”墨离思索了片刻之后,盖棺定论地说道。

“我会谢谢他的。”孟蒙微微撇过头,显然这对他来说有些难为情,毕竟之前他在孟凉与孟京的教育下,一直视唐昭为不怀好意的小人。

现在看来他的父兄或许是真的有意告诉了他错误的东西,毕竟就连他亲眼证过的墨离,其实也是个好人不是吗?

孟蒙这样想着,便也轻声地对孟蒙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谢谢。

这搞得墨离有些不知所措,而阿九则揉了揉耳朵,打趣着说道:“怎么?不将墨大哥当成恶魔了?我就说墨离大哥虽然经常冷着一张脸,但是其实是个好人的。”

晚风吹拂着林间,树叶在他们说话间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墨大哥,你家是有耗子吗?”阿九起身,试图朝着窗外看去。

“大约是风吹树叶的声响。”墨离说着,指着窗外那棵大胡杨。

阿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可真是一棵好大好大的树,足有三人合抱粗细,枝叶繁茂遮天蔽日,从这里看出去,只嫩看见这棵大树,院长其他的景物也一并被挡住了。

“那孟蒙就留在你这里了,”阿九转过身来对墨离说道,“不然到时候被去将军府参与宴会的权贵们发现了,那就要大事不妙了。”

阿九转身离开,还拍了拍孟蒙的肩膀。

然而原本阿九在时还显得极为自然的气氛,在她离开之后陡然下降到冰点,孟蒙忽然意识到他自己有些无从开口,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累赘。

“你看着我做什么?”墨离真心实意地问道,只是这时候的面无表情与阿九在时相比,却更多了些冷冽的气氛,孟蒙也曾与墨离在一个帐篷里住过,平心而论,那时候的墨离也与现在并不一样。

他总觉得,这时候的墨离的周身气场,像极了那个他第一次遇见时所见过的魔鬼。

“孟蒙,孟蒙,”墨离呼唤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点无奈,说道:“我带你去房间里,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你相中哪间就住在哪里好了。”

墨离说着拿起了烛台,孟蒙边跟着他随意地找了一间房间住下了,他还给孟蒙点了根安眠的熏香,住他一夜好梦。

“孟家还有人活在世上?”待这一切做完了之后,从那棵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胡杨之后,冒出了个人影,那人影全身都包裹在黑暗里,比孟蒙来时裹得还严实,连根头发丝都没有露出来。

“是孟家的小公子。”墨离回答着说道,又将阿九告知他的内容转告了那个人。

“看来,我这计划依然不够缜密,”那人自嘲地说道:“不过下次绝对不会再有了。”

已经离开了阿九自然是不能够知晓墨离家里的这番对话的,此时她已然回到了将军府,步入了梦乡。

而隔日醒来,等待阿九的便是大将军府庞大的打扫工程量,那些荒草丛生的院落不是摆设,有些是被唐老夫人故意遗弃的。

因为唐老夫人气不过唐老将军居然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去必死之局,那一天之后她待在大将军府里就浑身不舒服,所以才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立即般到了京郊别院。

可是那厚厚的昏沉,与高高的草丛着实是烦人得紧,若是在半夜里,这地方恐怕有上演鬼故事的的潜质。

得亏她的心理素质还可以,阿九心想着,便叫人又去请了些短工过来,饶是如此,也花费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将那些尘灰去除,杂草除尽。

阿九又与唐昭安排了宴会的一应事宜。

“阿昭,我们请个戏班子过来吧。”阿九提议道。

“好啊,”唐昭也觉得这主意很是合适,“你觉得清云戏院和荣盛戏院哪个更好?”

阿九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去请鸿福戏班的人吧,我之前参加宴会,礼部尚书的夫人好像很推荐这一家,我听他们唱得也很好奇。”

“那就依你。”唐昭对这些事情毫无在意的意思,毕竟他也只不过是还人情罢了。

大将军福的宴会在十日之后开始了,京中想结交唐昭的权贵,想巴结唐昭的人,或是想接着这个机会再认识些别的权贵的人便都来到了这里。

因着人数太多,大将军府微薄的家丁还险些控制不住场面,还好宴会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没有几个是无赖的那种,所以凭着宾客们的自觉才稳定了局势。

参加了几回这种宴会,已经有丰富经验的阿九十分明白这就是个社交场合,所以哪怕只是端上来一杯茶,也会有人赞其雨前龙井,并由此开始交谈。

不过,即使如此阿九也没有放弃在宴会上的美食,她甚至亲自操刀做了一份,不过是给自己吃。

“唐夫人,”阿九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看着她碗里的菜说道:“我觉得你吃的与我们的不一样。”

阿九冲着他看了过去,那是个模样清秀的少年,一身昂贵而又精致的绸缎,只是面容憔悴,脸色苍白,一身病骨。

“请问你是?”阿九没有回答那问题的意思,而是问起了男子的称呼。

“姑娘,”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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