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个月之久?”玄帝皱着眉显然不满意这么久都时间,按他的意思,明天就该让花儿穿上天下最华丽的礼服,名正言顺地站在它身侧,尽管现在他后宫里其他女人,对他而言与死人无异。
“正是,”钦天监长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到底是贵命,更与天子有关测算命格自然是难上加难。”
唐昭冷眼旁观着玄帝与那位长官的你来我往,心道这件事总透露出一股不对劲儿的味儿,花贵妃向来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料不到以她的出身,百官反对她为后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为何让玄帝提起?
单凭玄帝一人,在本朝是无法对抗满朝文武的,于是唐昭也随着请求玄帝不要立花贵妃为后,其实他那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下意识地想到那个女人对愿望,绝对不能让它实现。
而正在唐昭思考的功夫,早朝上的唇枪舌战已经结束了,功底深厚的钦天监长官到底还是忽悠住了对此事极为重视的玄帝,让玄帝成功将封后大典推迟,然而礼部还是接到了再一个月之内赶制出礼服的任务,并且受到了生命威胁。
“一个月之内做不出来,朕要了你们的脑袋。”十分的霸不讲理,但是礼部的官员们却无法反驳。
兵荒马乱的早朝结束了,唐昭赶回将军府的时候,就剪别家的信使又给他家送来了邀请函。
这次的邀请函请的是唐昭与阿九两个人,然而那地点却是极为古怪了,那位邀请之人邀请他们在工人死对头的孟府院中做客,唐昭本想直接回绝,毕竟他没有送羊入虎口的爱好,却在无意之中的眼神一撇中发现了信上有所诡异的地方。
那是一个好像好多个圆圈组成的小画,若是旁的让看了,大概只会以为是写错了的修改,或是不小心滴落的墨点,然而看到它的人是唐昭,而唐昭不巧便是大衍中为数不多可以熟练掌握和运用那小画的人。
确切地说,那并不是小画,那是一种文字,是蛮族文字。
蛮族生于漠北荒原,以荒原为名自然可以轻易地想像出那地方的环境之恶劣,所以他们的文明始终停留在游牧形态,以便与多变的自然抗衡,生存下去。
然而,在最恶劣的秋天与冬天,实在无法再荒野上找到食物,于是他们便会南下抢夺看起来越来越肥的南方邻居,以及其他蛮族生活聚居区缺少的东西。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蛮族借鉴了不少大衍的文化,连文字也不例外,不过大衍的字并非这种大圈套小圈,这是与蛮族古时候祭祀的祭词相结合的产物。
而唐昭就认识一些,原因是因为在他的养母还住在大将军府时听说了他即将前往边关赴命,便连忙找人给他补习了蛮族的语言,并且告诉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此行前往边关,必须要至少通晓一些蛮族的语言。”
唐昭觉得母亲十分有道理,于是转头就用这番说辞哄了墨离和他一起去学这门语言。
在京中从不与蛮族打交道的人们可能会突然知晓这语言吗?唐昭思索着这种可能性,却也同样在想着,无论如何得去一回了。
阿九虽然不懂蛮族的语言,但是唐昭要去她便一定回去的,她说道:“你我夫妻一体,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定是要与你同去。”
于是阿九与唐昭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坐上了前往孟府的马车。
京城很大,却又不大,总之东边住的都是高官权贵,说起来孟氏府邸与唐昭的家其实不算太过遥远,但是同样因为是权贵,所住的地方便不可能如寻常百姓一般,只是个宅子加院子,君不见,就算是不愿意进行奢华享受的唐昭,他的府邸也是极大的。
而世代为相的孟家便更是如此,门口烫金的匾额写着孟府四个大字,右下角落款之人正是大衍的开国皇帝,象征着孟氏的世代荣宠。
而拿高大巍峨的朱红色大门,乍一眼打量过去与皇宫的宫门不相上下,走进了门中,便能先看到一处回廊,回廊上摆放着从天南海北收集的植物,价值不高,但胜在珍奇。
或许玄帝那里的珍奇植物都不如孟府齐全,唐昭这样想着,就又穿过了一进院子。
这院子里就不如第一个院子那样内敛了,假山池塘,锦鲤飞鸟,几乎是将所有园林里合适的东西都搬了上去,但设计之人却又匠心独具,故而这里并不显得杂乱。
孟府的下人们就引他们到了这里,而阿九也第一次见到了孟京。
不得不说,孟相,孟京,孟蒙不愧是父子三人,眉目间都有些许相似的,只是孟相偏于阴沉,孟京偏于傲慢,而孟蒙则更多了几分清爽干净的少年气。
唐昭与阿九向孟京见过礼,入座之后才发现,这孟京竟然只邀请他们两个人?
阿九的目光扫向这宴席上的其他人,看模样他们要么是孟京的姬妾,要么是孟京的子女。
等等,阿九在目光扫视着这个宴席上的人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秦眉。
只见秦眉脸上毫无血色,似是未施粉黛,她微微垂着头,眼角眉梢具是憔悴,她似是为某件事情儿忧心,且已然忧心了许久。
可是秦眉什么时候入了孟京的府中成了他的人?阿九疑惑着,她分明连个消息都没得到,她还想着秦淮犯事会不会牵连秦眉。
不过,宴会上的孟京与唐昭针锋相对已然是很久的事情了,自打唐昭入了京中各府少爷们的圈子,孟京作为一个土生土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