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哎哟直叫唤,她揉着被掐的胳膊,垂眸低头,一声不吭。
“还有刚刚,什么大姑娘?府里的大姑娘是早就夭折了的,你将二姑娘说成大姑娘,姑娘不发火已是极好了。”
花菱说着说着,又是气得不行,伸出手又是去掐了白玉一把。
白玉又是哎哟连忙叫唤几声,给她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好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回罢。”
“我就知道你这蹄子不长记性。”
花菱瞪了她一眼,作势又要掐她:“瞧我今日怎么教训你。”
“好姐姐,我知道错了,呜呜呜,我知道错了。”
白玉忙躲着她,可又不敢真的躲,身上都被花菱掐了个遍,疼得不行。
抱月实在是看不下:“花菱姐姐,你就饶了她这一回罢,想来她下回定是不敢了。”
听她这般说,花菱才哼了一声,不再下手去掐白玉了。
屋子里满是白玉的叫唤声和哭声。
花菱听得心烦,便呵斥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赶快来收拾收拾。”
白玉吓得身子一哆嗦,上前去帮着收拾碗筷。
这厢。
柳寄玉带着茴香去欣荣堂。
路上,她道:“白玉性子太跳脱了,看能不能将她调去洗衣房或是当个扫洒丫鬟。”
茴香却道:“她一来便是姑娘的大丫鬟,若是将她降成打杂的丫鬟,她怕是要闹了。”
“哼。”
少女手捧着汤婆子,脆生生道:“我是主子她是主子?你也知道我素来对你们和善,从不曾为难过你们,只有鲜少时候才会拿主子的调调。”
“她许是觉得我没有主子的架子,好亲近,才没有个界限,我虽待你们好,可也不能让你们爬上我脑袋去了,那若是这般主子不是主子,丫鬟不是丫鬟,岂不是乱套了去?”
“姑娘说得是。”
茴香点头应了下来:“那奴婢等会子回去了,便将她往下调去。”
“让花菱去罢,她素来调教小丫鬟比较得心应手。”
“是。”
主仆二人行至欣荣堂主屋,柳寄玉外间探了探脑袋,听着里边儿的动静。
里边儿人似是特别多,她眼珠转了转,走到了隔间屏风后边儿去坐着,透过屏风的缝隙,看着里边的场景。
见屋子上方坐着柳母,旁边坐着随氏与柳寄鸾。
另一边是一位夫人,而那夫人身后,站着一位七尺少年,模样生得清秀,眉眼很是温润,说是翩翩君子也不为过。
柳寄玉看着他,想了想,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人是谁。
她转头看向茴香,挑眉示意着。
茴香看懂了她的眼神,便在她耳边小声说着:“这是国子监的公子,安致远。”
国子监,从四品。
柳寄玉撇撇嘴,起码要六部的尚书儿子才能配得上自己的阿姐呢。
不过区区国子监。
她想了想,又问:“这安致远,脾气秉性如何?”
“听说他待人和善,谈吐不凡,春闱虽未上榜,可去年秋闱还是榜上有名的,据说他父亲准备给他谋个一官半职。”
“后院儿可有人?”
“听传闻说,并没有。”
说到这里,柳寄玉心里才觉得这人勉强不错。
她又凑近了屏风,看向一旁的柳寄鸾。
见柳寄鸾红着脸,垂眸站在随氏的身后,却仍是端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