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韵儿到底还是跟着一起出去了。
三人没走多远,就迎面碰上了来寻他们的郑彦。
郑彦对着齐韵儿同样关切了一番,若是没有她发现隐藏在底下的阵法,他们师兄妹怕是真要全都葬身于此了。
他和柴秀秀的说法大同小异,却没有后者的真诚,多了几分保留。
郑彦的城府也不是柴秀秀能比的,齐韵儿只当听不出来,也是一样客气了几句。
而他急匆匆的回头寻他们,自然是有了发现。
除了昏迷的齐韵儿外,三人在小城中徘徊数日,终于有了离开的线索,几人都是精神一振。
齐韵儿不知,他们三个这段时间相当于是被困在城中一般。没有灵气也就算了,一出城门就是满天满地的黄沙扑面,想要御剑飞行,便觉空中传来一股压制之力,让他们寸步难行。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极不适合修士生存的地方,他们是多一天都不想再待下去。
“……我探听到此处有和咱们一样沦落到此的修士,”郑彦几句话交代了一遍他打听到的消息,“既无出路不妨去问问他,至少能让我们多了解一些关于此地的事。”
那人的住所在城中相对繁华处,相比之下那小姑娘的屋子就简陋很多了。
门口处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见四人走来,不由瞪大了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身上与众不同的穿着。
郑彦打头,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小姑娘,就直径往里走去。而院子中的影壁下,正坐着一个年纪不轻的老者,垂着头似乎在打瞌睡。
小小的一个院落,被几人的神识一扫而清,这里除了一老一小外,并无旁人在。
“郑师兄,这?”柴秀秀愣了愣,无论是老者还是女童,都不像是修士啊。
郑彦面上也不好看,他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那老者却咳了几声,醒了。
他抬起头,满脸的褶子更显几分老态,眯着眼看清了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的几个陌生人,倒也不惊慌,反而冲着女童招招手。
“桐儿,去那瓦罐中取些茶叶出来,招待几位贵客。”
女童懂事的点点头,蹦跳着进了屋。
老者说得一句话,便要咳嗽两三声,又道:“恕老朽不便起身相迎,几位随意吧……”
郑彦几个互相看了看,忽地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老头,不会就是修士吧?
凡人会变老,修士亦然,只不过他们有灵力在身,修为加持,寿命延长,变老的速度同样会慢很多。而且大部分修士驻颜有术,即便是到了寿命将近,也不会显得年纪一大把,依然是相对年轻的状态。
眼前之人,老得行将就木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他们没在他的身体中感受到一丁点儿的灵力,又怎么可能是修士呢?
但有一点同样让他们震惊,这老者和女童说的话,分明是源州大陆上通用的语言,而非此处的!就算他不是修士,也一定和误入此处的修士有关!
几人犹疑不决,那女童已经捧了瓦罐出来,又费力地提了热水,不一会儿就有袅袅茶香溢出。
她又捧了茶碗上前,众人看了看,一时没一个去接。
“多谢,前辈。”
却是白松烨上前一步,接过女童的茶,毫不避讳的一饮而尽,这声谢却是对着老者。
“哈,还算是有一个有胆识的。”老者扯着满面的褶子露出一个笑。
白松烨同样一笑,“这里怎么看也不像能产茶的样子,所以这茶叶定然是从‘外面’带进来的。想必正是前辈与我等一般来历吧?”
老者不置可否,只吩咐女童进屋,无事不要出来。
“请问前辈……”
“这鬼地方,老朽已经待了将近一百年了,”白松烨正要开口,又被老者打断,“你们初到此处,一定很想出去吧?呵,老朽当初何尝不想,可惜,既进来了,想出去是决计不可能的!”
他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中既有恨毒又有无奈悲凉,让几人听了都不由心中凉了半截。
“前辈这是何意?还请前辈告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白松烨皱着眉问道。
“天堑之下,绝灵之处。”老者长叹一声,吐出这八个字。
郑彦倒吸一口凉气,在源州大路上能被称为天堑的只有一个地方。一道能将整个大陆贯穿的天堑,将魔,道,分隔开千万年之久,而他们现在竟然就在这道天堑的下面?
这着实令人震惊。老者也不在乎他们相不相信,自顾自道:“老朽百年前被仇家追杀,误入其中,一开始也是不信的。与你们一样,我遇到了一个同样误入此处的前辈,便是他告知于我。”
“或许再过个几十年,还会有别的修士误入,到那时就是由你们告诉他了。”老者说到此处竟还笑了几声,满是苍凉。
“其实,若非身在此处,我也是不会相信的,这天堑下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地方!竟活生生的困了我一辈子啊……”老者说得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
三人还沉浸在惊诧中,唯齐韵儿已经有点儿相信老者所言。这里与幻境中的场景几乎别无二致,也很有可能是传说中化圣魔尊的出生地,若说是天堑之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老者饮了几口水,情绪稳定下来,继续道:“初来此处,我也想着离去,几番尝试之下,都以失败告终。你们若不信大可以试试,这周围的黄沙除了固定的几条路线,根本就毫无方向,一旦深入其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