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谈话根本没有影响到夕阙的正常生活,因为要离开这里的伤感在短暂的调试之后,如同落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荡漾开来的波纹再度消散,就找不到起伏,夕阙看着收集力量的刻度数字,掰着指头算了算时间,这个月再一次,她离开木叶,顺着那八只尾兽的波动去收集一次,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么,要告别吗?夕阙皱了皱眉,看着欢天喜地回来的小鸣人,这个看着开朗活泼但是内心敏感的孩子,罢了,还是留下书信算了。
“夕阙a,晚上吃什么?”鸣人中气十足的问。
夕阙面无表情的端上来一盘青菜,鸣人顿时就跪了,为毛又是这个啊啊!
“你的身体需要多食素食。”夕阙解释,完全不去看鸣人那可怜兮兮的脸蛋,撒娇什么的,她才不会心软呢,顶多饭后允许他多吃一盘点心。
尽管不情不愿,但是鸣人还是很老实的吃完了夕阙规定的那份蔬菜分量,这才抹抹嘴跑出去找佐助掐架。拄着下巴淡定的敲了敲桌子,碗碟就瞬间的转移到厨房间的水池里去了,夕阙歪着脑袋想了会该处理的事情,这才施施然的起身去做准备。
天气炎热,太阳落山的就晚多了,鸣人回来的时候天基本上都快黑了,他顶着一脑袋的汗珠子跑回来,一回来就兴冲冲的对着夕阙炫耀:“夕阙a,我今天有打赢佐助哦!嘿嘿,他完全被我压在身下了!”
夕阙淡淡扫过去一眼,对他那身好似在泥地里滚过的衣裳深表无奈,他就不能学学他爸那样,干净点呢,至少波风水门那家伙每次出任务带回来的是一身血腥味而不是一身的血迹啊,鸣人真该学学他爸爸那个什么飞雷神术了。夕阙抿着唇指了指浴室:“衣服扔出来,人进去洗干净。”
“哦。”鸣人脑袋又垂下来了,他又忘记了,夕阙a有洁癖,超级讨厌脏乱的有木有。
夕阙捡起鸣人脱下来的衣服,拿去清洗,才在桶里倒上洗衣粉,大门就被大力推开了,波风水门那头灿烂的过分的金毛出现在夕阙面前:“我回来了。”
夕阙一只手按在水中施加法力让桶里的水搅动,侧头看他一眼,为他难得一见的狼狈模样惊讶了下,上下看了两眼:“你受伤了?”这可真是稀奇。
“毕竟是s级任务,中间还碰到一个不好惹的家伙。”波风水门不好意思的笑笑,脸上失了几分血色却还是颇显精神。
夕阙略略点头:“把衣服全脱下来。”
波风水门刷的就石化了,待回过神来整个人从脖子一直红到脑门,顿时结巴了:“那个……夕阙……”这发展也太快了。
夕阙依旧瘫着张脸瞅着他奇怪的表情:“你身上好脏,多少天没洗澡换衣服了,全部脱掉,正好我在洗鸣人的衣服。”
“……原来是这样哈……”波风水门尴尬的笑了下,脚步匆忙的跑进自己房间,“我换了衣服拿出来。”
夕阙没反应,刚才波风水门那是什么表情,还是一村之长呢,她就没在他身上看出睿智淡定这种优良品德,倒是脱线走神这种诡异情绪十分之多。
波风水门这次受的伤倒是真的不轻,从医院治疗回来这晚上,尽管已经小心了,第二天还是没能爬起来,发高烧烧的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只能看夕阙面无表情的坐在他床前给他换冰枕量体温端茶倒水喂药。鸣人倒是想留下来,只是在慌慌张张的打碎三个杯子就被夕阙扔出门去学校了,一时间,房间倒是难得安静。
“真是太麻烦你了……”波风水门含着体温计,刚刚睡了一觉倒是清醒了许多,看着坐在他床榻边上的美丽少女,觉得整个精神都陷入了甜蜜幻境的样子,分外美好。
“很正常的不是,人总是会生病的。”夕阙平静道,看着波风水门烧的嫣红的双颊,仔细看看,他这种带了几分虚弱的样子倒是弱化了平时的阳光帅气,那张原本就略显精致的面容更显出三分柔弱美感来,如果留个长发眉毛修一修……夕阙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她总是不能忘记自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南风馆的那个头牌的模样,好吧,她自然知道男人长得娘气总是讨厌别人说的,夕阙觉得自己还是给波风水门留几分面子吧,尤其他还是一村之长呢。
“哈哈,平时很少生病呢,难得一次居然会发烧这么严重……”波风水门尴尬勉强的笑了声。
“发烧啊。”夕阙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确实很严重,我小时候发烧差点烧坏脑子,要不是被师父救起来,估计已经死掉了吧。就算这样,那次高烧让我几乎完全忘记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真是危险。”
“夕阙有师父?”波风水门讶异的看她,“没听你提起过呢。”
“已经逝去了。”夕阙拿掉他口中的体温计,看了下数值,对照自己找出来的医疗手册上的温度,满意点头,“降温了,再睡一觉就好了。”
波风有点不好意思:“那个真是抱歉,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夕阙摇摇头,把温度计放回到医药箱里,淡淡道:“当时的确是很伤心的,毕竟我怎么也没想到传承是需要用上一辈以‘献祭’的方式来进行的……现在么,差不多淡了吧,毕竟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
波风水门已经整个的石化了,等等,他刚刚听到了什么,那个时间!!“你刚刚说多少年?”
“一百多年。”夕阙看出了他的疑惑,微微挑眉,“哦,确实是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