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吵吵嚷嚷,随处可闻贺喜的声音,一对金童玉女门当户对,更是郎才女貌仿佛天生一对,父母长辈们眉开眼笑着,只有张丰唯觉得心口堵得慌,他怎么看也不觉得小斌那张脸有喜庆之意,想着也许背后还是有一些原本应该自己承担的东西转移给了小斌,才导致了这场婚礼的存在,张丰唯宁可与小斌一起反抗而不是这样盲目承受。
连带着,对小斌的作为也多少有了怨怼,如此轻易就放弃一生的幸福妥协,哪里值得?
张丰唯闷闷不乐,婚礼快结束时才想起从头到尾都没看到程程,瞅了个空,他拽住张丰赟问了下,原本他还以为伴郎是程程,也不知道为何改掉的。
“听说m省的子公司出了事故,化工泄漏,和当地政府闹得有点僵,程程哥临时被派过去了,昨天晚上走的,估计要好几天才能回来。还好伴郎定的是我,不然才够呛,你不知道他一走我顶上死了多少脑细胞,比一次野外拉练都痛苦。”张丰赟累得快趴下了,趁着被拉到一旁借着老大的风休息了一把,咕噜噜灌了一大杯冰水,这伴郎一辈子做一次就够了。
“咱家是不是子公司总出问题?就这两年。”张丰唯直直看着三弟问,对于自己没帮上忙这事也不去想根源了。
抹了一把唇边的水渍,张丰赟的肩头撞了下唯唯,笑着说:“哟,你也开始关心这些事儿了?给大伯知道他可说不定会睡着都笑醒。”
说得张丰唯脸上一阵尴尬,手肘一下撞回去,没想到张丰赟反应极快也不知手腕怎么转动,啪一下抓住了没撞上,反而手腕拧得有点痛,“快放开,莽汉!”
“噗,这话要是给大伯听到了非拿皮带揍你不可。”张丰赟放开手,挨着张丰唯靠墙站着说。
张丰唯心虚地晃了一圈没看到老爸的影子,定了神,怨念无比地说:“别总是提我爸,他这辈子有我这个儿子够倒霉的了。”
“去,乱说话。我还不想被大伯母的唠叨淹死。”张丰赟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能扭转的,老爷子在一天,就是独裁主义一天,其他人没有说话权,“咱家的生意我也弄不懂,除了爷爷就是二伯一家在经营,二哥也才接了三四年,下面出点小乱子也正常,你不用操心啦。我说,你车库里是不是有辆最后一次批次定制的悍马?”
“你想要?”张丰唯记起来有这么回事,也不记得是谁撺掇的,说悍马这家公司要卖了,原装的车子以后可买不到了,急吼吼凑了好几个人各自弄了一辆定制款,似乎谁的钱不够还是张丰唯给贴了不少。
“你把车子当古董收藏呢,放着也是浪费,给我开开。”张丰赟的眼睛亮闪闪的,八颗牙齿洁白光亮,硬汉子形象立刻如画像添加了蒙板般柔和下来。
“我还不知道你爱玩车,还有几辆跑车,不记得什么牌子,你都拉走吧,还给我省了保养费和人工钱。”后一句纯属找个借口,张丰唯还是初次给这个弟弟送点什么,可惜车子好像都开过,有些开了几次,要都是新的就好了。
“不不,我养不起这么多,就一辆够我玩的了。”张丰赟挥挥手拒绝了。开玩笑,他又不是老大每年凭空拿那么多红利,他的钱还等着有别的用处呢。
“那行,车子就在车库里,你要玩哪辆随意开,保养还是丢我这里。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军车,那个很拉风。”张丰唯才想起自己在张家待遇不同,似乎单纯从钱方面来说,比小斌每年拿得还多。
张丰赟苦大仇深地说:“你不知道你爸啊,抠门得要死,一点规矩守得死死的,别说军车了,就连部队里的烟我想多弄两条送人,他都卡得死死的!”
一股子怨气迎面扑来,张丰唯想到老爸确实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要不是家里还经营着生意,说不得就要和老爸老妈一起住到按照级别领的大院房子里去了。
“再忍忍,等你什么时候成了一把手,就自由了。”张丰唯没什么良心拍拍他的肩膀,再次领略到自己的自由是多么难能可贵。
张丰赟瞪着眼。
“……”
婚礼一结束,张丰唯没参合后面的活动,挽着站得脚都要抽筋的老妈回家。
“对对,就是这里,真舒服,多按几下。儿子你真是越来越懂事了。”张妈妈一脸惬意地靠着沙发斜躺着,张丰唯给他捏着小腿按摩呢。
“妈,今天你很高兴。”
“那是,我还以为你们三兄弟估计最少也要三十往上才结婚,没想到小斌这么快连儿子都要有了,再几个月就能抱孙子了。”张妈妈是真心疼爱三个小辈,都如亲子一样对待。
“妈。”张丰唯叫了一声,手轻柔地捏着揉着,没学过但玩儿的多,别人在自己身上没少捣腾,健身房里放松肌肉之类的保养就不少,用心模仿的话自然不会太差,何况他也知道老妈更舒心的是这份心意。
张妈妈狐疑地坐起身,把双腿并拢放到地面穿好鞋子,伸手摸摸儿子的脸,问道:“说吧,我就知道你有事。”
“妈妈。”张丰唯一下难以启齿,把老妈拥在怀里,下巴垫在妈妈的肩膀上,大半的重量还是靠自己的手臂撑着,他可再也不是小时候的重量可以随意冲到妈妈怀中去了。
“说吧,臭小子,哪里学来的磨磨蹭蹭,男子汉敢作敢当。”张妈妈笑着,也没挣开,儿子再大在母亲眼里也是个小屁孩,以前那么爱撒娇的孩子有天突然不再撒娇了,那种失落的感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