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唯就像打摆子似地打颤,心里头那个气啊,粗重的呼吸呼哧呼哧憋红了脸庞,黑沉沉的仿佛一只食人的野兽,吓得餐厅里的服务生个个踮着脚尖溜开,他们可是深知有些事情不能打探,光是看这个包房附近清空连着的好几间就知道这个客人不能惹了。
手机的质量很好,一点声音都没透出来,可是陪坐的李勤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焦急地望着张丰唯背影,张丰唯吃饭喜静,最不爱不相关的人出现搅了兴致,所以每次预约都很霸道需要清空周围所有的人,因此包房外走廊除了孤零零的背影也看不到其他人,李勤突然心底就难过起来,心里更是不安。
“勤哥,需要去看看丰唯吗?”姜韩放下手中的烤肉卷,擦干净手,没有冒然走出去安慰人。
望着姜韩关切的眼,李勤缓缓摇头,自己也只是徒增担忧不敢走出这个门。李勤对张丰唯很了解,这种时候他肯定不希望有人看到他的样子,大少这个人,有时候倔强得要死,这么多年了他们这些说起来是寸步不离的跟班,其实并没有见过张大少流露悲伤哀怨的面容,这是个不容许自己软弱示人的大少爷。
难道程程那边弄出差错了?除了丁泽相关的事情,李勤不做他想,想给方力强打个电话问问,偏还不敢这时候拨打,开着的房门可是挡不住声音。
大约过了一刻钟,张丰唯回转身,脸上没有刚才疯狂的神色,冰寒着走了两步,下巴一抬,傲然地丢出俩字,“回去。”
冷冷的两个字,他尽量克制不要当场发飙,徒增笑话而已,挺得笔直的背如拉满的弓,在心底不知把丁泽碾成肉饼踩了几万次,他一定要叫那个家伙好看!这么想着,火气还是没法泄出去,脚下狠狠踏过摔碎的手机,嘎吱响的声音让他有种踩在丁泽身上的错觉,就好像听到的是丁泽骨头碎裂的嘎吱声,保镖们很自然拥护着他疾步走出大门。
还是两辆车子其中一辆加长,六个保镖两个司机,和他们三个人一起以最快速度赶回别墅,途中姜韩屡次想开口安慰,每每接触到张丰唯隐隐发红暴怒的双眸就不敢出声,这样失去理智的张丰唯,这么几年他从未见过,心底不由黯然,胸口又酸又涩。
回到别墅车子停在前厅外,张丰唯好一会儿才从车上下来,扫视一眼车门外排列整齐的保镖和两个跟班,依然是那副冰冷的样子,对随后出来的姜韩颔首,“姜你上楼去。”
姜韩扶住车门的手一顿,点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目不斜视进门上楼,再把客卧的房门死死关上,他大致知道张丰唯这是清场,自己对他们来说始终是外人,就他了解张丰唯对下属非常护短,从来不在外人面前训斥,如今才真是见识了这一幕。
李勤一听,顿时了然,赶紧指挥司机把车子停到车库去,所有保镖包括休息的人一起老实到客厅列队,事情有点不受控制啊。
如果是以前,李勤他们惹出的事情,不管大小事,反正花点钱也好,走走后门也好,张丰唯懒得打理太多,由着他们处理,这些跟班也算衷心,这么多年下来并未惹出什么大事情,而张丰唯自己,一早放弃继承人身份,平日里也难得有谁敢当面顶撞,自然生活是平静无波的玩乐日子,这才安生过了这么多年。
此刻,他稳坐在客厅上首,底下是两排共二十几人,不管是体型彪悍的黑衣保镖,还是年纪大些的跟班,一个个都震慑于他的气势噤若寒蝉。李勤感受最深,他总觉得张大少哪里不同了,却又说不出具体来,这样的张大少显得太陌生,竟有种雄狮舒醒的感觉,隐隐觉得有点不妙。
很好,精神气不错,张丰唯审视这批人,都是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了,规矩早成了习惯,不过张丰唯不介意从今日起改改规矩。
“李勤,你告诉我,背着我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李勤一惊猛地抬头望向上首,这话说得可真是严重,其他人也茫然抬头,面面相觑吃不准张大少这话里的意思。
“怎么?别人都指名道姓骂我使些下三滥手段了,你们还敢做不敢当?说!谁让你们动丁泽身旁的人了?”张丰唯气势陡然凌厉起来,双眼犹如剑芒般直劈向这一帮子大汉。
在这个四十人左右的小团体里面,一般是李勤方力强策划,由保镖们去办事情,所以张丰唯才会把所有人叫上审问,除了被方力强带在帝都的五六个人外都在这了,头一次被张大少如此喝问,他们顿时更加迷茫,不是什么都没做成吗?累得半死都没抓到丁泽的皮毛,说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他们心头恨呐,真是够窝囊的糗事了。
李勤心底把程程抡起来不知道骂了几个回合,不是说什么能力通天么,不是什么手到擒来么,屁,绕来绕去竟然让大少背黑锅,感情这是故意的吧,难不成程程与二少搭伙想暨着这件事情打击大少?那可如何是好,现在该怎么解释这里面的曲折,还要牵连到老爷子那边……
正当李勤憋着气想对策时,张丰唯拉下脸,看看身边这么一窜溜儿保镖,他头一次觉得人生真是操.蛋,自己就是那童话里没心没肺的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声音小了语气却一下重了起来,“谁让你们自作主张了?啊?当我死了?是不是老爷子给了什么甜头,转眼就把我给卖了。”
“不是,绝对不是……”李勤慌了,旁边的保镖们顿时七嘴八舌说了起来,这时候也顾不上尊卑有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