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孙辽中躲在窗子底下并不舒坦。
这窗子不高,他本人长得修长,屈伸躲在窗子下,躲得久了身子便觉得屈的难受。
听到南宫禅说不下棋了,去开门想唤人来伺候热水,可他出去要经过院子里,就怕被南宫禅撞个正着,只好继续躲在窗子下动也不敢动。
南宫禅似乎故意磨磨唧唧,叫孙辽中一通好等,就那一会子的工夫,孙辽中便觉得双膝有些酸软。孙辽中心中感慨,看来是最近几位夫人来到院子里,他日日迷醉其中身子有些消耗过大所致。
常言道纵欲过度会伤身,此话一点都不假。
他本也是习武之人,当年也正是因为一身不俗的武艺才被凌王选中看守别院。这两年却因为几位夫人的缘故,把他的身子都耗得亏虚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在十几个弟兄被世子所杀的时候,他未出一招一式而逃走了。
明知身子和武力值不如以前,打不过世子,他只能选择当个逃兵。
回来后幸好凌王只是谩骂了几句,并未对他动刑。可料是如此,他的十几个弟兄都折损在世子手中,孙辽中也觉得这口气难以咽下去。
南宫禅又把房门关上了,孙辽中这才敢从窗子下起身往外走去。
可南宫禅并未回到原先的座位上,而是等了会,待听到一些声响,他才挥手叫夏蝉轻声走过来。
夏蝉拎起裙摆,踮起脚尖,脚步轻缓的走到南宫禅的身边,在他的示意下,夏蝉发现原来他在关门的时候还留了一条门缝。从门缝望出去,正好看到外面一个影子快速的从院子里的走开。
夏蝉捂嘴嘴巴,避免惊呼出来。
待那身影走远,南宫禅才拍了拍夏蝉的背叫她起身,“人走了,咱们该歇息还是歇息吧,等入了夜,夜深人静之时,我去探一探。”
即使南宫禅这么说,夏蝉还是依旧不动。
南宫禅只好回身,拉了下夏蝉,轻声问道,“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夏蝉抬眼望向南宫禅,眼神中带着惊慌不定,她确实是被吓到了,只是——
“木鱼哥哥~”
夏蝉此时慌乱的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刚刚的人影虽然是一闪而过,外面的月光并不敞亮,她虽然没看仔细看衣服的全貌,可款式似乎就是那日在街市上她见到的那两个人穿着的一样。
当时她就猜测,穿着同样的衣服只是会出现达官贵人家的家奴,要么就是侍卫官籍,要么就是民间的组织。
而当晚,那些有组织的人就换了黑衣,半夜潜进客栈南宫禅的房中,意图杀害南宫禅。南宫禅不清楚那些人日常的统一的穿着,可她是在集市上看见过的。
女人是比男子要细心敏感,尤其是在要命的紧要关头,夏蝉本就心思缜密,自然是把那些人的服饰记个了清清楚楚。
是那些人的同谋,刚刚走过去的那个身影!也就是说,想要杀了南宫禅的人就在这庄园里。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根本就不是南宫禅亲生父亲的凌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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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被自己的想法惊的是一身冷汗,她紧紧的攥着南宫禅的衣袖,拉着他,想说些什么,又不敢收出来。
她能看得出来,南宫禅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对于凌王妃和凌王不是他生身父母亲一事很是在意。他的不开心,全都埋藏在心里。
若是告诉他,那些两次暗杀他的人,就在凌王别院里,那个幕后黑手恐怕就是他二十年来名义上的父亲,这让南宫禅如何能接受得了。
夏蝉从心里是既心疼南宫禅,又害怕他难过。
凌王和南宫禅到底是有何仇何怨?
既然能让南宫禅以嫡子的身份袭承世子之位,养育了他二十年,为何在他二十岁时又对他南宫禅痛下杀手呢?
夏蝉想不通,她望向南宫禅的眼神带着悲悯。世上最痛苦之事,怕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而是自以为的亲人实则是最想要谋害你性命的人!悲哀不过如此。
“怎么这般害怕。你在打寒颤。”
南宫禅探了探夏蝉的额头,探出她并未高烧,便把夏蝉打横将她抱起,抱去床榻上坐在他的怀中。
“别怕,有我在,今夜你只管好好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以为她是害怕,所以安慰她。可她心里却为他担忧,就怕他接受不了叫了二十年父亲的人对他下毒手。
“木鱼哥哥~”夏蝉因为担忧而声音有些发颤。
她稳住自己的心神,问南宫禅,“万一——不是,我是想问,如果——就是——”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
南宫禅吻了吻她的脸颊,轻声问道,“你想问什么,你与我只管直言,无需要忌讳什么。”
夏蝉叹了口气,稳了稳心神,这才垂首道,“我是想问,若是有证据证明凌王和凌王妃不是你的生身父母亲,你以后要如何对待他们?”
与夏蝉相处的久了,南宫禅也对夏蝉了解一些,知晓她的心思最是敏感,能察觉到一般人不能轻易察觉到的事情。
就比如这庄园里的不对劲,夏蝉的进了庄园第一时间就感觉出来,而他却是需要证据才能肯定心里那一丝丝微妙的想法。
南宫禅相信夏蝉这么问他,肯定是有了什么想法。
可夏蝉这些话语中,明显有些保留的意思。南宫禅也逼着夏蝉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而是直言他做出的决定。
“倒不是看我的态度如何对他们,以后如何与他们的态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