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众人“哇”地一声,围拢上来,“夫人要去宫中教公主们弹琴?”
“天啊!”
“世子妃要进宫,跟皇后娘娘谈去?”
打脸了吧?姜留乐呵呵地张开小嘴看笑话,姜老夫人端起茶杯,挡住一脸的不屑。
柳如烟迅速调整表情,端庄浅笑道,“澜儿能与公主们同时跟您学琴,是本府的荣幸。不知您每旬需进宫几日?”
“不多不少,也是三日。”雅正夫人说完,柳如烟与孟老夫人眼里顿时迸出光彩,却听她又道,“雅正每旬休息一日。剩余三日,已应了姜老夫人,教姜府的姑娘们弹琴。”
姜老夫人放下茶杯,笑道,“老身的孙女们能与公主们同时跟您学琴,是老身的荣幸。”
“哈哈哈!”店内女客笑出声。姜留暗中鼓掌,暗道一声原来祖母也是个妙人。
柳如烟轻轻咬唇,垂眸端起茶杯。
孟老夫人眉开眼笑道,“咱们两家的孩子们从小就一块长大,比亲姐妹还亲,嫂子,让孩子们一块去滴翠堂学琴吧?若滴翠堂的琴案不够,就从我这院里抬几张过去。”
她这脸皮,一定是城中最好的铁匠铺打的!姜留深深表示敬佩,转头看祖母。
姜老夫人含笑道,“为免夫人来回奔波,老身的孙女们在琴行学琴。”
“那……”
还不等孟老夫人说完,雅正夫人便道,“楼上狭窄,仅能容下四张琴案。”
孟老夫人闭上嘴,不吭声了。
柳如烟也问道,“能容下四张的话,侯府的姑娘们也来夫人这学琴可好?”
“只要贵府同意,雅正当然欢迎。”雅正夫人含笑道。
侯府的事情柳如烟确实做不得主,她抬眸看了雅正夫人一眼,起身拂袖而去。
“还是世子妃呢,说话办事忒小家子气。”
“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可不就这样么。”
“幸好姜二爷没娶她进门!”
“就是!”
“六姑娘,你可得让你爹离她远点,晓得没?”
身后人轻轻拍了拍姜留的小肩膀,姜留缓缓回头,冲着这位热心的大嫂笑了笑,这位大嫂的脸刷就红了。
柳如烟走了,姜老夫人也起身告辞,孟老夫人连忙跟上,“嫂子,咱们一块回吧?”
“也好。”姜老夫人含笑点头,又与自己的孙女们道,“难得出来,你们四处转转,挑几个好看的纸鸢回来,改日风好时放走晦气。”
“是。”姜家的姑娘们欢喜应了。
送走祖母又与雅正夫人告辞,走出一阵后,姜慕锦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看到祖母说放晦气时她们的脸色没?可要笑死我了!”
姜慕燕连忙道,“五妹,街上人多,谨言慎行。”
姜慕锦捂住嘴,依旧咯咯地笑着。小姑娘们逛街,自然奔着胭脂水粉、布料首饰去。待转到粉儿巷时,经常跟着母亲逛街的姜慕锦指着一家铺子喊道,“三姐姐,这不是二伯母留给你和六妹妹的铺子么!”
五妹都喊出口了,姜慕燕也不好过门不入,“咱们下去看看吧,二姐和五妹有挑几件喜欢的,给三婶和姨娘带回去。”
“咱们看看就好。”姜慕筝连忙拉住五妹,拿眼神示意她不可乱来。
“我什么也不要!”姜慕锦甩开二姐的手,拉住姜留的,“六妹妹,咱们快走!”
姜留被奶娘抱下车,抬头看胭脂铺的招牌上写的“雪霞晚”三个隶书大字。招牌是二舅亲笔写的,名字是娘亲起的,隶书纤细柔美,名字寓意悠长,一看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铺子。
见她们进来,王恪媳妇连忙转出柜台给姜慕燕和姜留行礼,“姑娘们快进来坐,若您需要胭脂香粉,让书夏给奴婢送个信,奴婢给您送进府去多好,怎敢劳姑娘们亲自跑一趟。”
姜慕燕让书夏扶起她娘,笑道,“我和姐妹们来买纸鸢,路过这里进来看看。”
王恪媳妇笑道,“姑娘们真来巧了,彩帛行那边今儿来了好些又大又漂亮的纸鸢,待会儿奴婢送姑娘们过去。”
姐姐与书夏的娘说话,姜留则让奶娘抱着她,趴在柜台上眼睛亮亮地望着里边盒盒罐罐的胭脂香粉。柜台后的女伙计忍不住赞道,“奴婢在东市待了十几年,再没见过比姑娘更漂亮的女娃娃了,姑娘想看哪个?奴婢给您拿。”
“那-个。”姜留用胖胖的小手指着柜台内最亮眼的描金小瓷盒,姜慕锦也凑过来看。
“姑娘好眼力,这是咱们今春的新款胭脂,是极品的红花加栗米、上等香料调制而成的,抹在脸上极为细腻服帖。”女伙计熟练地介绍着,打开盖子递到两位姑娘面前。
姜慕锦闻了闻,赞道,“好香啊!”
姜留也嗅了嗅,香味浓而不腻,还隐隐有些熟悉,她在哪儿闻过这个气味?
姜慕锦又问,“这么好的胭脂肯定不便宜吧?”
女伙计抿嘴笑,“这款胭脂是咱们店里最贵的,若是熟客来买,也得三百文。”
这么小一盒便三百文,真心不算便宜了,姜留点头,示意女伙计盖上盖子。姜慕燕走了过来,“可有上好的脂膏?”
王恪媳妇忙道,“将槐花膏拿过来。”
待槐花膏取过来后,姜慕燕打开用指甲挑了一些抹在手背上,“似乎比之前的腻了些。”
王恪媳妇笑道,“这里面加了些许槐花蜜,比例是调香的王笠元一点点试出来的,是咱们雪霞晚的秘方。”
姜慕燕满意点头,“赏他一月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