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苏氏女入宫,景和帝放下如山的奏折到御花园观景楼内,挑了个合适的位置“歇息”。
许是因为抱得期待太低了,景和帝见到苏氏女时竟觉得还不错。她容貌虽不足以匹配姜卿,但却气质清和不粗鄙,与姜卿站在一处也不会太违和。
见万岁低头饮茶,杨奉正要关窗时,却见乐阳公主打另一边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在万岁、乐阳公主和雅正身上转了转,这下要热闹了……
听到楼外雅正跪地行礼,景和帝又抬眸一眼便看到了浑身闪光的乐阳。
与她家皇兄不同,乐阳公主看雅正万般不顺眼。表面装清高暗地里勾引男人的贱人,都该死!乐阳举高临下地道,“本官听闻你趁到姜家授琴之机,百般纠缠姜枫,以自身青白胁迫他娶你,可是真的?”
听到妹妹刻薄的声音,景和帝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雅正声音不大,却吐字清晰,“回公主,臣女到姜家,都是由姜家大夫人或三夫人引去琴房,便是偶遇姜大人,也只依礼避让,从未纠缠姜大人,更不曾胁迫。”
“好一个依礼避让!若真如此,姜枫岂会娶你!”乐阳公主阴沉道,“腊月初八,姜枫在映水楼饮酒,你追入房中半个时辰,后又哭着出来,这便是你的礼数?”
雅正回道,“那日臣女在楼中宴请苏氏族老,得知姜大人在楼中饮酒,才至房中谢姜大人为父母昭雪之大恩。姜大人得知臣女在楼中摆宴请苏氏族人,便问臣女可有为难之处,臣女感恩涕零,俱实答之……”
“你的意思是姜枫对你有意了?!当真是恬不知耻!”还不待雅正说完,便被乐阳公主喝止,乐阳公主冷声说完,便抬起了血红的指甲。
“公主,万岁得知您入宫,命小人来请您。”杨奉赶来,解了雅正之危。
乐阳公主收回手,转身向前走去。杨奉命人送雅正出宫后,才上前追上乐阳公主,笑道,“公主,万岁请您去观景楼吃茶。”
听到皇兄在观景楼内,乐阳公主便有些心虚,想着自己方才的言行必定被皇兄瞧见了,不晓得他又要怎么唠叨自己。
且不说乐阳如何被景和帝训斥,且看雅正这边。
雅正夫人随着小太监出了皇宫,上了马车后按了按还在狂跳的心。她身为琴师,曾数次在酒宴上见过乐阳公主,之前乐阳公主并未将自己放在眼里,雅正也知她好男色,从不往她跟前凑。方才这次,是她与乐阳公主离得最近的一次,深深感受到了她的恶意和恨意。
说不怕是假的,但雅正绝不会因此退缩。她深吸一口气,吩咐车夫回东市。雅正平安回了东市的消息很快送到了姜二爷耳中,正在写信的姜二爷点头。
姜猴儿后怕道,“夫人刚进宫,乐阳公主便进宫了,二爷不知道,小的差点就吓死了。”
姜二爷停住笔,眉头微微一皱,“你去问问,看夫人在宫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姜猴儿笑嘻嘻,“宫里的事夫人恐不好对外人言语,二爷不妨去东市用膳,顺便亲自问问?”
自己前日才与她一道用膳,该放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今日再去就过犹不及了,姜二爷瞪了姜猴儿人一眼,“让你去就去,恁多废话!”
姜猴儿跑走之后,姜二爷将新写好的信封好,派人送去衢州交给白晅,便伸了伸懒腰道,“走,随爷出去转转。”
谁知姜二爷还未出衙门,便见柴易安大步走了进来。三月未见好友,姜二爷甚是兴奋,快步迎了上去,“你怎么跑回来了?”
柴易安搓了搓快要冻僵的手,笑道,“万岁给二哥赐婚这么大的喜事,小弟岂能不会来道贺?二哥真不够意思,这么大事儿也不招呼小弟一声。”
“我给你写的信还未送出去,你便到了。你来得正是时候,咱们去百味楼喝几杯。”姜二爷拉着柴易安便往外走。
几杯热酒下肚,柴易安才暖了过来,“二哥觉不觉得今年比往年冷得多?”
姜二爷笑了起来,“不是天冷了,是你与往年不同了。往年这个时节你在干什么,今年你又在干什么?”
往年这时候他与二哥在城内四处游玩,今年他在军营内受苦受冻,柴易安叹了口气,低声道,“二哥,今年确实比往年冷。小弟听说西北部暴雪,房屋被压塌,牲畜被冻死,人也冻死不少。”
西北?姜二爷立刻道,“肃州?”
“有肃州,雪灾真实情况如何小弟便不知晓了。”柴易安压低声音,“二哥,小弟得到确切消息,左武卫大将军蒋锦宗给羽林卫大将军冯现安来信,向他打听凌儿的消息。他在信中大谈凌儿祖父对他的知遇提携之恩,说若是寻到任家后人,必定要接回身边抚养他长大成人。”
姜二爷哼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二哥最好提早打算,莫让凌儿落在他的手里。”柴易安低声道。宋颗之事后,柴易安曾向姜二爷问询姜凌的身世,姜二爷并未瞒着他,所以柴易安才进京提醒姜二爷当心蒋锦宗。
姜二爷却不以为意,“万岁已经应下让我抚养凌儿长大成人,蒋锦宗再折腾,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柴易安瞪大眼睛顶着姜二哥,半晌才道,“小弟不在京中这仨月,二哥都干了些什么?”
“我干了几件大事。”姜二爷滔滔不绝地给柴易安讲自己这三月干的大事。
柴易安感叹一番后,叮嘱二哥道,“西北雪灾的事,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