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八觉得黄剑云长得像男人,实际上却是个女人,还是长舌头那种!身为柴家人,他对两位皇子一点也不好奇,不想往大人堆里凑,更不想听黄剑云带着一帮人嘲笑他。他气呼呼地拉起和至,“走,咱去找六妹妹玩。”
听到他们要去找六妹妹,姜留的表哥廖元冬立刻跳了过来,“走,我知道表妹她们在哪儿。”
和至和柴林桑经常来府里玩,廖元冬是表亲,他们往内远走姜大郎不好拦着,立刻小声与三弟道,“让你二哥引着他们先去北院,再去花园,尽快出来。”
被父亲严重警告不得乱跑,只能跟在大哥和二哥身边的姜三郎小声请示,“我能跟着二哥一块去么?”
三弟这半年进步很大,姜大郎对他也放心了许多,不过还是叮嘱道,“不许跟元冬拌嘴。”
“好。”姜三郎立刻应了,窜到二哥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对一直缠着他的王纪和道,“小军将稍待,我去去就来。”
王纪和却不肯错过这个可能近距离接触心上人的机会,“我可否一同进去给老夫人请安?”
人家既然开了口,姜二郎也没办法拒绝,只得带着他与和至等人一同进了内院。过了穿花门走了不远,柴小八带着和至直奔花园,廖元冬紧紧跟随。姜二郎无法兼顾两边,快速权衡之后与三弟道,“三弟与小将军先去北院,我去去就来。”
“好。”姜三郎有模有样地抬手,“王小将军,这边请。”
“好。”内院多女眷,王纪和守着礼数目视前方,耳朵却竖了起来,想从花园的莺声燕语中分辨出心生人的声音。
虽然他还没与姜二姑娘说过一句话,但王纪和深信,他一定能立刻分辨出姜二姑娘的声音。忽然,花园里传来一声娇俏清脆的说笑声,“小八,你脸上的被蜂蛰的红点还在呢啊!”
随后,便是一阵女儿家的娇笑,期间还夹杂着柴林桑的解释声。花园里如此热闹,引得姜三郎频频转头,恨不得立刻奔过去,跟在他身后的王纪和也倾耳听着。
此时内院的酒席已罢,丫鬟婆子们正往厨房收拾碗碟。见少爷引着贵客进来了,众丫鬟连忙靠边低头行礼,这礼数是鸿胪寺的差官教的,小丫鬟们经过数日的强化培训,做得有模有样。
谁知三郎根本没瞧见她们,径直向端着残羹的丫鬟撞了上去。低着头的小丫头看到三少爷的衣袍和脚时,再躲避已是迟了,她低呼一声,连忙端着盛汤的铜盆往旁边躲。好巧不巧,铜盆里半满的残羹冷炙泼洒出来,洒在了王纪和的袍子上!
小丫鬟见自己闯了祸,死死抓着铜盆,脸都吓白了。穿新袍的王纪和大怒,摸腰间就要拿鞭子抽人,手里摸了个空后他才想到这里不是瀛州,便压着怒火笑道,“无妨。”
发现自己闯祸了的三郎受的惊吓不比小丫鬟轻,他骂了丫鬟一句让她退下,便与王纪和商量道,“小将军若不嫌弃,就请随我去换一件袍子吧?”
王纪和立刻点头,跟着姜三郎转弯,向东边走去,离着花园越来越远。他们一进东院,张姨娘瞧着这位公子衣着气度非凡,三郎都要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的,立刻返回房中将滚烫的热水倒在手上,然后忍着疼叫进丫鬟,“你速去西院把二姑娘请回来,就说我不小心被烫着了,让她从西院讨些药膏亲自送过来。”
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在西院待客的姜慕筝听说姨娘的手被烫了,连忙到三妹身边与她耳语几句。姜慕燕立刻让书英回房取了药膏,叮嘱道,“二姐先顾着姨娘的伤,这里有我。”
姜慕筝握着药膏,带着丫鬟急急赶回东院跨院。正在东院正院东厢房内更衣的王纪和,透过窗缝见到心上人一闪而过,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他咳嗽一声,与姜三郎道,“这件直裰很是合身,不知贵府中可有我能穿的鞋子?”
姜三郎这才发现王纪和的鞋也脏了,可找了一圈不见这里有大哥的新鞋子,立刻派小厮去前院书房找。想着心上人就在跨院内,王纪和在屋里坐不住了,抬手用衣袖扇风与姜三郎闲聊道,“廊下那只鹦鹉可能学舌?”
提到鸟,姜三郎的眼睛立刻亮了,“当然会,小将军请随我来!”
两人到了廊下,姜三郎巴拉巴拉地讲着他好不容易才求二叔帮他淘换来的五色鹦鹉,并逗着鹦鹉说话,王纪和的眼睛却时不时地扫向旁边的圆形拱门,故意提高了声音问道,“哦?它还会背诗?”
小跨院厢房里,一直支棱着耳朵的张姨娘听到声音,连忙催促给自己抹药的女儿,“姑娘快去吧,喜欢只剩三姑娘该忙不过来了。连翠也是,我让她过去找三姑娘讨药膏,她怎把姑娘给请回来了!”
莫名背锅的小丫鬟连翠被姨娘瞪了一眼,连忙上前,“姑娘,让奴婢来吧。”
姜慕筝给姨娘抹好药膏,才将小瓷瓶交给连翠,叮嘱姨娘道,“姨娘不可碰水,也不可……”
“好了好了,我都晓得,姑娘快去吧。”张姨娘生怕姑娘出去的晚了,错过大事。
西院有近二十位宾客,她虽没资格上前与这些人吃茶闲聊,但去那边站着也能帮三妹打打下手、传传话,姜慕筝起身走出房门,便听到三郎养的鹦鹉鸟儿在大声傻笑,然后三郎也跟着傻笑。
这个工夫,三郎应该在前院陪客才对,他怎么回来了?院里除了他还有谁?姜慕筝不好冒然出去,便站在院中低声问丫鬟青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