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姐姐吓得一激灵,姜留立刻停住,转身回到姐姐身边。
姜慕燕把妹妹带进房中,沐浴时沉着小脸一声不吭,姜留心里没底,赵奶娘却十分高兴。赵奶娘早就觉得姑娘和凌少爷走得太亲近,可主子们都不管,她一个做下人的自然不敢吭声,现在三姑娘终于看不过眼开始管了!
姐妹俩梳洗罢回到房中,姜慕燕才沉着小脸问,“你刚才想去找江凌?”
“姐,哥哥不是故意的。”姜留为哥哥解释道,哥哥那一下是手劲儿不小,但姜留只是疼了一下子,又没受伤,不是什么大事。
“他拉你的手不是故意的?”姜慕燕反问。
姜留……
“男女七岁食不连器、坐不连席,授受不亲,父亲现在都能忍着不拉你的手了,江凌更不可以。”姜慕燕握着妹妹的小胖爪,生气道,“以后没人跟着,不准你和江凌同处一室。”
一个屋子里待着也不行了?这有点过了吧,姜留小声道,“哥哥不是外男。”
姜慕燕的瓜子脸绷得更紧了,“他姓任你姓姜,他怎么不是外男?”
姜留咬着殷红的小嘴唇,无言以对。她病得不能动时便跟哥哥在一起了,自此之后再没分开过,在她心里哥哥跟姐姐、父亲同是最亲的人,现在姐姐告诉她哥哥是外人,让姜留难以接受。
“江凌已经十二岁了,父亲不在西院时他从不进院,我和二姐、五妹在任府东院书房读书时,他也不进院,都是为了避嫌。为何跟旁人他知道避嫌,到你这儿他就不知道了?”姜慕燕沉着脸训教妹妹,“你莫跟我说他跟你亲近,拿你当亲妹妹,再怎么亲近你们也不是亲兄妹。若不谨守礼教,早晚会传出有损你们名声的闲话。人家不会只说你没教养没规矩,还会说姜家、姜家女。姜家的女儿不只你一个,若坏了名声,以后咱们怎么嫁人?”
若是真连累姐姐和五姐的名声受损,那真是大罪过。姜留立刻坐得笔直,“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姜慕燕拿出长姊的架势训道,“不是注意,是以后不准有一丝越矩之处!娘亲不在了,父亲不在意这些,母亲碍着继母的身份不好严厉管教你,以后我来管。我会告诉赵嬷嬷、书秋、芹青、芹白,你行为有错时让她们提醒你。若是你再犯,我便让祖母把两院之间的角门堵上。可记下了?”
“记下了。”姜留第一次领教姐姐这么厉害,欣慰又有些无奈,“姐,那我有大事要和哥哥商量,不能让其他人听到怎么办?”
“那就把人撵到屋外,开着门说。或者把我叫过去,咱们三个一起说。”
“那……如果裘叔也在,可以关门吗?”姜留又问。
“可以。”姜慕燕点头。
还好还好。姜留露出笑容,“姐,我都记下了。”
教妹妹规矩非一日之功,姜慕燕见好就收,拉着妹妹躺下,盖好被子拍着她的背哄着,“姐姐知道留儿聪明,说了记住就不会再犯。睡吧,明天姐带你去冯记,给你买糖块吃。”
虽然很不争气,但是想到冯记好吃的糖果,姜留还是忍不住口水泛滥,靠在姐姐单薄的肩膀上露出笑容。虽说有些小题大做,但姜留明白姐姐这么做是为了维护她,看到姐姐果断地处事手法,姜留对姐姐出嫁到夫家生活的担忧少了些许。
第二日清晨,江凌过来给父母请安后,站在妹妹身边小声问,“手还疼不疼?”
姜留小声回道,“早就不疼了,哥昨晚吃的什么?”
江凌抿了抿唇没吭声。
“哥哥没吃?”
“不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可能不饿呢?姜留没再提昨晚,只说现在,“那今天早上多吃点,把昨天晚上那顿补回来。”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姜二爷出门问道。
“没说什么,爹爹你知道吗,信州举子刘君堂这两日就要入京了。”姜留跟在爹爹身边与他闲聊。刘君堂及冠之年便夺得江南东路解元,还长得一表人才,听说康安城中各地下赌坊已经开了赌局,押他能入一甲的大有人在。
姜二爷打了个哈欠,“江南东路的书信一到,明日举子进京,在丰邑坊风华阁落脚。”
风华阁在静虚观旁边,店钱可不便宜。姜慕燕问道,“父亲,江南东路的举子都住进风华阁么?”
“书信上是这样说的。”丰邑坊归西城兵马司管辖,这些人远路进京入住西城。护送举子的官差想在西城奏事院落脚,顺便提了一下举子的安置,姜二爷虽不管这些小事,但周其武还跟他报了一遍。
雅正笑道,“江南两路富庶,进京赶考的举子便是自己家中贫寒,也会有乡邻赠送路资盘缠。风华阁环境清幽雅致,住在里边读书无人打扰,便是多花些店钱也是值得的。”
风华阁挨着清虚观呢……姜留桃花瞳转了转,凑在姐姐耳边低声问,“姐,咱们能约上和至一起去清虚观么?”
去清虚观烧香加看热闹,比去街边等着看热闹要好,姜慕燕点头,姜留开心地笑了。
今日姜留要出府去白家练武,用饭之后,江凌便等着她一块出门。姜留回房取她的棍子时,姜慕燕对江凌道,“以后凌弟跟二郎哥他们坐一辆马车,留儿单独坐一辆马车。”
江凌的脸一下就冷了,姜慕燕却分毫不让瞪回去。两人用目光厮杀片刻,江凌才道,“我骑马。”
骑马可以。姜慕燕叮嘱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