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六姑娘的书信到了!”
听到二爷回来了,晒黑了三圈的姜猴儿举着书信,奔向骑马到了县衙后门外的,晒黑了一圈的姜二爷,却见二爷在马上打晃,握着缰绳的手都被血染成了红色。姜猴儿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把书信往怀里一揣,上前张开双手,“二爷!”
姜二爷身子一晃从马背上摔下,砸在瘦骨伶仃的姜猴儿身上,卢定云和姜二郎跑上前,及时扶住这对主仆。
见跟着二叔回来的六个人个个带伤,只有跟在二叔身后的清晏还算精神,姜二郎异常冷静地吩咐道,“猴儿去请刘御医,卢叔背二叔回房。蒋冰速调第三、四队跟随清晏去接应姜宝,调第八队守住后衙。除了咱们的人,连一只老鼠都不准放进来!”
跟着御医姚正荣赶来的谢清泉见姜枫昏迷不醒,脸色也变了,“姜大人被何人所伤?”
站在姜二爷床边的孤月楼头号镖师方剑简略回道,“杀手。姜飞的右肩被毒镖所伤,在下已给姜大人放血,服了解毒丹,封住了他身上的三大穴位,以防毒入心肺。”
听到姜枫中了毒镖,谢清泉和曾显志等人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姜枫脸上,果然发现他的嘴唇微微发青,发抖。
姚正荣给姜二爷把脉后,立刻命姜二郎扒掉他的衣裳查看发黑紫的伤口,面色凝重道,“姜二爷中了突厥特有的蛇毒,此毒阴寒,中毒者入坠冰窟,若不及时解毒,三日便会伤及他的肺腑,病痛终身。”
曾显志急了,“姚大人可能解此毒?”
姚正荣凝重摇头,“此乃突厥奇毒,下官没有配置解药的药草。”
众人闻言,焦急不已。谢清泉冷静分析道,“杀手既用此毒,想必三日内会找上门来,咱们……”
“啊!”姜猴儿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将众人吓了一跳。
谢清泉定了定神,继续道,“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姚大人尽力为姜大人用药排毒,曾大人速派人去请本地名医、药商……”
谢清泉还未讲完,姜猴儿就抱着一个小木箱冲到姚正荣面前,急吼吼道,“这里边都是突厥药物,药大人您看可有蛇毒的解药?”
众人眼前一亮,姚正荣很快从箱内的瓶瓶罐罐中挑出姜二爷所中蛇毒的解药,将漆黑的药丸合水送入姜二爷口中,以银针配合疏导解毒。
一盏茶后,姜二爷便吐出了两口黑血,体温开始缓缓上升。众人见此,立刻松了一口气。
姚正荣又开了一副固本回阳的药方让药童去抓药,才问姜猴儿,“这箱药物从何而来?”
姜猴儿答道,“是我家二爷的一位好友派人送来的。”
姜猴儿没提人名,姚正荣也不追问,只庆幸道,“这箱里有几样突厥王室的秘药,便是康安太医局里都没有……”
姜猴儿立刻抱紧药箱,“姚大人放心,小人定会保管好药箱,不让贼人偷了去。”
众人……
姚正荣顿了顿,与姜猴儿商量道,“姜二爷中的蛇毒只需一粒解药便可,药瓶中还有几十粒解药,旁边这位壮士应也中了蛇毒,你看可否取一粒给他服下?”
众人这才发现,方剑的嘴唇也微微发青。姜猴儿立刻从箱子里掏出装解药的小瓷瓶递给方剑,“方大哥快用药。”
方剑接过药,抱拳与姜猴儿商量道,“在下中毒不深,可用内力慢慢将毒逼出。我有几个兄弟被毒镖伤及肺腑,不知可否……”
半年来,孤月楼的镖师们出生入死保护姜二爷,姜猴儿早把他们当自己人看了。他转头问姜二郎,“二少爷您看?”
姜二郎点头,姜猴儿便将药瓶递给方剑,“方大哥拿着,用剩下的再给小弟送回来就成。”
谢清泉提醒道,“为引蛇出洞,咱们已有解药之事不宜宣扬,老夫与你一同前去。”
他们出去后,姜猴儿又抱着药箱蹭到姚正荣面前,小声请教道,“姚大人您看这箱子里的药哪些能给我家二爷用上,让他尽快康复?”
“猴儿……”
一听二爷醒了,姜猴儿立刻把药箱塞进卢定云怀中,跑到床边,“爷,猴儿在呢,您说。”
“爷要……沐浴……”
“川婶儿已命人去烧热水了,小的这就给您安排。”姜猴儿倒了一杯温水,扶着姜二爷漱口后,才跑出去安排姜二爷沐浴更衣之事。
姚正荣也道,“下官去给您准备药浴的草药。”
姜二爷靠在侄子身上,有气无力道,“难闻的……不要,气味儿大的……”
“也不要!下官明白。”跟了姜二爷半年,姚正荣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转身下去准备。
曾显志瘫坐在床边椅子上,心有余悸道,“二弟此番又受苦了。”
姜二爷桃花瞳里泛起水光,“小弟还以为这回真要交待在这儿了,小弟还没完成万岁交待的差事呢。”
曾显志也红了眼圈,“二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日伤二弟这些人,愚兄一个也不会放过!”
姜二爷点头,“有劳大哥。”
姜二爷沐浴更衣后靠坐在换了新铺盖的床上,对二郎道,“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你速派人给凌儿送信,让他们小心防备。”
姜二郎回道,“侄儿已给凌弟送信了。”
姜二爷点头,又对姜猴儿道,“元东君送来的药每样挑一半,派人骑快马给凌儿送过去。”
“是。”姜猴儿应下。
元东君?拿着瓷勺的姜二郎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似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