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这么大一圈,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放不下猎影,看样子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可比你想象的要高很多。”
君上的淡定与黎晚歌的激动形成鲜明对比,他一针见血道:“你和他感情纠葛如此之深,几乎可以让我肯定,你就是黎晚歌。”
“是又如何?”
黎晚歌不想否认了。
“如果你是她,那局面就简单多了,猎影对不起的人是你,所以他的命我也交给你处置,绝不过多干涉。”
“我说过了,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黎晚歌攥着手指,表情倔强到了极点。
坚持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君上过不去,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过不久,山禾就会把猎影从医院带来,然后送去鳄鱼园,那个地方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半步,现在我特许你可以进去,如果不想我的那些鳄鱼饱餐一顿,你就及时去阻止。”
“关我什么事,我才不要去。”
“去不去在你,时间不早了,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了夜,先去休息了。”
君上说完,便负手离开,只留下黎晚歌一个人在阁楼。
阁楼很大,里面摆放着很多东西。
黎晚歌甩甩脑袋,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
她顺着摆台,仔细参观,竟然发现,里面陈列的东西,几乎都和母亲以及外婆有关。
有她们的画像,照片,甚至还有她们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物品……
她好像搭乘着时光机,回到了有母亲和外婆的时光里,眼眶不知不觉便浸满泪水。
看样子,君上并没有撒谎,他真的和外婆有过一段,并且还让外婆怀上了母亲。
难怪小时候,她总觉得外婆闷闷不乐,整天坐在门口,一坐就是一整天,似乎在等待什么。
现在才知道,外婆至死,都在等待君上吧?
“黎小姐,您的房间已经为您收拾妥当,您要去休息吗?”
佣人站在阁楼外,恭敬的朝黎晚歌问道。
“不用,我在这里就好。”
黎晚歌没有回头,手指轻轻抚上一件雪纺长裙。
长裙柔软的面料让她觉得温暖舒适。
她还记得,这是母亲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哪里能想到,兜兜转转,竟被陈列在这里。
摸着长裙,就像重新牵着妈妈的手,如此大的山水居,有哪个地方,能比这座阁楼,更能带给她安全感呢?
“这阁楼,没有安装空调,也没有休息的地方,黎小姐若是在这里过夜,怕是会感冒,还是回房间更妥当。”
佣人善意的劝道。
这位小姑娘,可是君上大人带回山水居的第一位‘客人’,而不是专供取乐的猎物,可想而知她身份的尊贵,自然是怠慢不得。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我觉得这里很温暖,很舒适,那边不是有沙发么,我躺上面睡就好了。”
“这……”
佣人犹豫了下,又道:“那我待会儿给您送床棉被过来。”
“好的,谢谢你。”
黎晚歌觉得这佣人还挺面善的,见她要走,犹豫了片刻,又叫住,“等一下!”
“黎小姐还有何吩咐?”
“那个……我想向你打听点消息,可以吗?”
“黎小姐请问。”
“就是你们君上大人,是不是真的很变态,杀人不眨眼,不拿人命当回事?”
“君上大人有他自己的想法,对与错,我们做下人的,不好评判。”
佣人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回道。
“那……那他真的会拿人肉去喂鳄鱼吗?”
黎晚歌憋了半天,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恨透了慕承弦那家伙,但一想到他马上要被拿去喂鳄鱼,她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据传言,君上大人的确有这爱好,鳄鱼园的那些鳄鱼,个个皮糙肉厚,生猛无比,最喜食鲜肉,只是我们不允许靠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佣人老老实实的回道,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经常听到那边传来人的惨叫声,但凡被送进鳄鱼园的,都是得罪君上大人的人,只要进去,就不见出来,负责那片区域的清洁工,会运送一些骨头出来,那些骨头血呼淋漓,还有……”
“够了,够了,我大概了解了。”
黎晚歌听得心惊肉跳,胃部直犯恶心,赶紧阻止佣人继续说下去。
不禁感慨,君上这老头儿,是真变态啊!
所以,他说要把慕承弦送去喂鳄鱼,也绝不是开玩笑吓她,是真打算这么做?
一想到慕承弦才脱离生命危险,还住在重症监护室,就要被山禾抓来……别说喂鳄鱼了,没准儿半路就会颠簸而死,就算不颠簸而死,也会被他的仇家山禾暗地里弄死吧?
意识到自己的在意,黎晚歌恨不能扇自己两巴掌。
啧,都说了,他是死是活,与她无关,她干嘛还想这么多?
“啊!”
忽然,寂静的夜空里,传来一记凄厉的惨叫。
凄惨的声音,宛若鬼哭狼嚎,吓得黎晚歌寒毛都立起来了。
她忙朝佣人问道:“刚……刚才那叫声什么情况?”
“黎小姐,还真巧,那叫声就是从鳄鱼园传来的,看样子又有鲜肉送过去了。”
佣人淡定的回答直接震碎了黎晚歌的三观。
“巧什么啊巧,那不就代表着,又有一个人,要成为鳄鱼的食物吗,那是人命啊,你们……你们都没感觉吗,不应该打电话报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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