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从不曾有真正意义上的公平。
修真界内,更是丛林法则。
宁紫阳目光颤抖,他脑海中回荡着秦轩所言。
强者为尊,他早就已经不知听过多少遍。
可如今,他才明白,所谓强者,为何众生皆向往之。
“两位,此事关乎三品至宝,怕是委屈一下二位了!”徐川缓缓起身,开口道:“待搜魂之后,我自会做出补偿,甚至加倍补偿!”
他目光幽幽,大乘巅峰之威压,隐隐而露。
秦轩与莫清莲都不曾开口,倒是一道冷讽之声,从这大殿之中响起。
“他们是我云阳之友,宗主,师父临夏之事,不问青红皂白,便欲搜弟子之魂!”
“云阳承受青阳宗数百年传承之恩,若仅仅是如此,我云阳认了!”
“可如今,连我云阳之友,也要突遭此祸么?”
他缓缓站起,身负枷锁,猛然抬头,“宗主,青阳宗之则,便是如此!?”
他声音之中,隐隐有一抹嘶哑。
“我师父生死未卜,事实未明,青阳宗便要搜我云阳之魂!”
“乾坤未定,我等便要付出不知多少的代价!”
“这便是青阳宗,不分是非至此?”
宁紫阳在这一刻,眼中如有怒火在燃烧着。
他入修真界以来,小心翼翼修炼,生怕一不小心,便突遭横祸。
可事到如今,他又可曾得到什么?
他自诩青阳宗为家,青帝殿且不愿去,可青阳宗,便是如此待他?
宁紫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弱者,何以为家?何以有归途?在所谓‘强者’眼中,或许一念,便再无归处。
“放肆!”
此语,如激起狂澜,整个大殿内,众多至尊,乃至大能,皆是猛然起身,勃然大怒。
便是李明,都不由一怔,望向宁紫阳。
他叹息一声,“云阳,莫要胡言,跪下!”
他是在救宁紫阳,一介元婴真君,太弱了,何曾能入众多长老眼中。
若换做一位至尊如此言语,或许众位长老还会有一些沉思,可惜……云阳只是一介元婴,谁会在乎其生死?
死云阳一人,青阳宗更不会损失什么,元婴弟子何其众多!?
滔天威压,如山降临,宁紫阳之衣,在这一刻,隐隐颤抖。
咯吱,咯吱之音从其体内响起,其筋骨在挤压,碰撞着,忍受着这滔天威压。
“放肆!?”宁紫阳开口,他齿间隐隐有血渗出,脸上却有莫大的嘲讽,“罢了,如此之宗,不留也罢!”
他目光之中,一抹淡淡的冷傲浮现,如若睥睨整座大殿。
他也曾高高在上,也曾被众多世家敬畏。
他宁紫阳,一生也是苦修至此,付出别人千百倍之勤苦。
“我宁紫阳,今日,自退宗门!”
他每一字,如吐乾坤,重若亿万钧。
下一刻,他猛然一拍其腹,口中喷血如注。
青阳宗之功,此刻尽数废除,其气息,在这一瞬间,近乎恢复到金丹境,如那未出华夏之前。
他手中一震,连同储物戒,皆飞出,掷地有声。
他身上衣袍,在其撕扯之下,碎成残片。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呆滞了。
徐川,子胤,临枫,李明等人,皆是难以置信的望向宁紫阳。
宁紫阳眼中,瞳孔如火焰弥漫着。
在这一刻,他才是宁紫阳,而非云阳。
昔日华夏……真武天君!
秦轩忽然一笑,他望着宁紫阳。
“看来,你已有抉择了!”
宁紫阳脸色惨白,他以白色贴身之衣泯去嘴角嘴角血迹。
“之前有些太不识好歹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我宁紫阳运气不错,对吧?”
宁紫阳笑着,望着秦轩与莫清莲。
“运气的确不错!”莫清莲淡漠开口。
若非有她与秦轩在,宁紫阳此为,便是殒命,哪怕不陨,星穹也再无他宁紫阳立足之地。
这种事情,修真界太多了。
其中,又有几人能活?
“孽徒,孽徒!”
“李明,你看看,连临夏之徒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临夏!”
“窝藏至宝,其徒判宗,李明,你这一脉当真是出天才!”
整个青阳宗,在这一刻近乎都沸腾,哪怕是之前对于宁紫阳等人还有些怜悯,立于中立的几人,也勃然大怒。
弟子自退宗门,这可是奇耻大辱。
这云阳,安能如此?
临枫,眼中更有一抹狂喜,宁紫阳之为,正合他意。
“云阳,你到当真与你那师父相同,一样愚蠢!”
临枫心中冷讽一声,她手掌猛然一震,开口道:“区区元婴真君,竟敢如此,我今日,便为青阳宗,除你这孽徒!”
当即,她便要动手,与此同时,余光掠过秦轩与莫清莲,以防不测。
宁紫阳闻言,感受那滔天威压,冷笑一声。
“孽徒?”
“你可当真无知!”
“你可曾知晓,在我友眼中,碾死你,也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甚至,整个青阳宗,也不过是一缕尘灰!”
他微微转身,望向秦轩。
“拜托了,此恩,宁紫阳此生当以命报!”
这番举动,让临枫一滞,整个大殿内,更是满面茫然。
徐川望着秦轩与莫清莲,眼中有怒火熊熊。
“孽障,你莫以为,结交几位不凡之人,便胆敢如此!”
“便是大乘至尊,今天也休想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