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尤往抬眸看向他看着自己满脸嘲笑,和眼中带着的不屑,“这很可笑吗?”
“是的,很可笑!”
爱德华严肃地点头,语气郑重地说道:“你这样的做法,无论是对你自己还是对房东小姐,都是非常不公平的。”
“她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爱情发生和结束的方法,而不是由您,一个看起为了她好,实际上不过是不愿面对自己失败的懦夫来决定。”
“呵呵!”风尤往轻笑着,笑意渐渐扩大,“你不是我,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漫长的岁月对感情的磨灭,你也不知道我多想跟她在一起,又多害怕跟她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懦夫,我害怕在时间长河里不再爱她,我更害怕,那一天来临时,她不再爱我。”
“如果到了那一天,剩下的那个人,怎么办?”
爱德华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他,这种担心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然而此时他因为对华文的掌握,并没有想象的精通,所以有些失措,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服或者说安慰此时的风尤往。
但是,他只明确一个想法,风尤往的想法,是错的!
“如果有一天……”
爱德华刚刚起了个头,风尤往便睁着微红的眼睛看了过来。
“如果有一天,米蒂亚并不愿意成为一名吸血鬼,而在我与她爱意最浓时逝去,那么我将与和她的美好记忆为伴。或者,追随她的脚步,去见该隐。”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成为了一名吸血鬼,与我一同拥抱永生,却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们其中一个不再爱着对方,或者互相不再爱着。”
“那就是不再爱了,好聚好散,或是互生怨怼,都无法抹掉我们曾经在一起时,幸福的时光。”
“我记得在你刚把我带到华国时,孟婉秋女士教我学习华文时,对我说过四个字——‘活在当下’。”
他说到这里,看着风尤往陷入沉思的脸,抱着酒瓶起身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这样可笑的原因,不应该成为你们之间的阻碍,更不应该成为你伤害房东小姐的理由。”
说完,他抱着酒瓶,被胳膊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地往公寓走去。
噢,情感导师真的是一份高危的职业!此刻,他迫切地需要亲爱的米蒂亚的安慰。
风尤往坐定在竹林里许久,久到天色渐白,孟了了叫着大伙吃早饭的时间在整个公寓翻腾。
他看了看手上已经干透的嫣红印记,又伸出另一只手,四个月牙已经结痂。
因为忘了撑死灵障,发间衣摆上,结出了厚厚的霜花。
这个样子,确实不适合出现在孟了了面前。
于是,他化作一束遁光消失在了天际。
公寓中。
经过一夜的内心斗争,孟了了顶着又红又黑又肿的,已经看不出形状的桃花眼,满血复活地把公寓众人都折腾了起来。
白描看着面前肉香浓郁鸡丝粥,又看了看端坐一旁,惨不忍睹的孟了了,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
“孟了了,你昨晚是做贼被人打了吗?看到你我就吃不下饭来!”
一般这个时候,蒙积就开始接话,狂怼白描。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低着头没有开口。
许青云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此时在饭桌上也不便说什么。
餐厅瞬间冷场,只有碗勺筷碟发出的清脆碰撞声。
孟婉秋将手中的两个玉米窝窝头分别塞进小崽和敖风嘴里。
“这风尤往也真是的,自己消失了不说,还把孩子他爹拐走了,更可恶的是,连管家也不放过!”
敖瑞瞅了瞅她的脸色,偷偷伸手过来将卡在敖风嘴里的窝窝头拿了下来,掰成小块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让他自己拿着吃。
另一边的小崽就没那么好运了,亲妈正在气头上,别人哪里敢伸手管他。
孟婉秋自己几口啃完了一个窝窝头,这才想起自己儿砸,连忙扭头去看。
只见婴儿车里,小崽塞了满嘴窝窝头,也不哭不闹,肉嘟嘟的脸颊微微蠕动着。
“哈哈哈,真是娘亲的好儿砸!”
孟婉秋拿下他嘴里的窝窝头,看到沾满口水的一面多了一个小缺口,又乐了。
“儿砸,你咋这么能干呢!”
在坐的其他人是想不到他究竟能干在哪里,兴许是用牙床啃窝窝头,是一件很值得无齿生物骄傲的事也说不定。
总之,大家各自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食物,只有孟婉秋,夸完了而已,扭头又夸起妹妹来。
“了了蒸的这个窝窝头真好吃,让我想起了我与兄长少年时偷摸进厨房,趁厨娘不备,偷吃的窝窝头味道。”
孟了了回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谢您嘞,一千多年前的窝窝头,还能让您记得,窝窝头生得光荣,死得骄傲!
谁知下一刻孟婉秋突然转了话头,“我们母子二人也叨扰半月有余了,今日就在此以小米粥代酒,谢谢各位的招待。”
“诸位若有空闲,随时可以来神界我家做客,大家不用出言挽留,离家日久,想必家中定有诸多事宜需要我这个当家主母操持。”
在场其他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爱走走,爱来来,还说一些这样酸了吧唧的话。
孟了了想了想,开口道:“要不过两天再走?我邀请了班上能来的女同学明天来公寓烧烤……”
“好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