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笑了一会儿,花小满见蔡云汉又睡死过去,又拿起湿帕子往男人身上招呼起来。
只是这一次,她很快发现了不同。
男人虽然还是仰面躺着一动不动,可他的肌肉会抖。
她的湿帕子擦到腹部,胸肌忍不住抖了一下,擦到胸肌,腹肌忍不住紧了一下,擦到胳膊,肱二头肌都不着痕迹的动了动。
花小满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这是醒了?
太好了,正愁怎么把他弄醒吃“饭饭”呢。
她眼珠子一转,扔下帕子。
“掌柜的,我给您脱裤子了?您吐的裤子上都是了,臭不说,还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不舒服。”
说着,便伸手伸向他的裤子
还未触碰到他的裤腰,男人便猛地睁开了眼睛。
带着三分醉意,七分警惕,紧紧的盯着花小满,“你怎么在这里?”
花小满似笑非笑,“我是您的丫头,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男人看着外头黑咕隆咚的天,皱了皱眉头,“这个时辰你不该在你自己房里?”
“您的意思是我该让您抱着您的呕吐物睡觉?”
花小满指了指大开的窗户,“包着呕吐物的衣裳就在外头,我给您拿回来?”
见怼的男人一滞,她又笑吟吟,“或者,您的意思是不想我在这里伺候您,要不,我去叫苏瑾姐姐过来?还是叫要花枝小姐过来?”
她笑的贱兮兮的,“或者,两个人都叫过来?”
“不必了。”
她作势要起,男人叫住了她,平时凶巴巴、冷冰冰的男人竟然没发脾气骂人。
哈,这是心虚啊,刚刚又叫蔡花枝,又叫苏瑾,到底是不是梦话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给我拿衣裳。”
男人的醉意还浓,此刻又有些心虚,那样子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少年。
“得来,您稍等。”
花小满拄着拐,取了一套衣裳。
“您自个儿穿,还是我伺候您?”
“我自己,你出去吧。”
“行,那我出去了,哦对了,您吐的不少,想必肚子空了吧?”
花小满指了指外头,“外头桌子上我今晚做的晚饭,都是清粥凉菜,很是清爽的,您穿好衣裳可以出来吃一点。”
清一色的鼻涕粥,凉一片的口水菜。
男人“唔”了一声,醉眼朦胧的看着她。
真乖啊。
都不忍心看他吃鼻涕饭了——那不能,好期待呀!
花小满笑着拐了出去,在桌前坐了,打开罩着的网纱,逐一检查了一遍菜色。
虽然不是最新鲜了,可也看着清爽可口,幸亏她犯懒怕热,不想烧火,做的都是凉拌菜。
这下,只等他出来吃就行了。
嘿嘿嘿。
只是,等啊等,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出来。
花小满不由急了,不会又睡着了吧?
她上前敲门,“掌柜的?您出来吃一口吧,肚子空空的睡觉不舒服呀。”
里头一点声也没有。
“掌柜的?”
她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还是毫无动静。
靠!竟然睡着了!
哎呀,浪费了她的一番“美”意。
“真浪费!”
花小满嘟囔着,又把网纱盖上,说不准,明天他醒的早,起来就饿了,就自己吃了呢。
嘿嘿嘿,抱着这个美好的愿望,她往床上一趟,折腾了大半夜,她也是困急了,一闭眼,一睁眼,已经是太阳高悬了。
糟了,没起来给qín_shòu准备早餐。
她一骨碌爬起来,忽然想起自己的断腿,这么大的动作,非得疼死她不可了。
奇怪的是,竟然没疼。
她不相信的晃了晃,又摇了摇,不疼了?
她轻轻按压了一下,又加重力气按压了一下。
真的不疼!
她这是好了!
她又看向自己的手,昨天磨破的皮果然也已经结痂了,咯吱窝也不疼了。
果然是万能修复丸,效果杠杠的。
不过,她却没打算就此拆了夹板,好的太快了惹人生疑,而且,抗着断腿有很多事可以不用做。
比如昨天半夜,就不用帮孙祥抗那喝成一滩烂泥的qín_shòu了。
她拄着拐慢悠悠的走出房门,朝蔡云汉的主屋看了一眼,里头没什么动静,难道已经出门了?
她瞧瞧走过去一看,心里顿时欢喜的要跳起来。
桌子上的鼻涕粥和鼻涕菜都被吃的见底了,残羹剩菜大剌剌的摆在那里。
耶耶耶!
她几乎想跳起来,眨眼又觉得很可惜。
可惜没能亲眼见证那个时候。
把残羹剩菜一股脑的放到食盒里,拎到小厨房,洗刷了,又把蔡云汉的厢房收拾干净,捏着鼻子把他吐的衣裳弄干净,晾在院子里,然后她便慢悠悠的出了门。
她想去看看那个猎户。
六月中的天气,日头一高便已经有些热了,尽管她挑着树荫走,没走多远便出了一身汗。
她靠在路边的树荫下歇息乘凉,远远的看见吴永寿屁颠屁颠的从不远处走过来。
这货?
花小满往大树后头躲了躲,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躲了好一会儿,竖着耳朵听了听,马路上好像没什么脚步声,她微微侧头,瞥了瞥两侧的马路。
空无一人。
还好。
她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迎面撞上一张大脸。
“啊!”
她吓了一跳,往后一躲,拐杖戳到石子一时不稳,她整个人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