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花小满被关在马车下的行李柜里,眼看着木板缝隙的天光越来越昏暗,她又饿又累,浑身被捆的动弹不得,僵硬酸痛越来越清晰。
“哐当”一声,盒子猛地被从上方打开,月光下,一张脸从上俯视着她。
贺湄。
脸上的红疹子还是一如既往,红的耀眼,红的难看。
这么晚来,哈哈,看来蔡云汉没给她解毒。
且不管是为何,这个结果已经让花小满很满意,她一扫浑身的酸痛僵硬,双眸晶晶亮的瞪着来人。
贺湄柔声道,“你不要故意弄出动静来,吵醒了我祖父祖母,为保我的名声,他们只能选择杀了你。”
花小满疯狂点头。
贺湄抬手将她嘴里的帕子取了出来,花小满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她笑道,“怎样?蔡云汉是不是解不了你的毒?”
“那倒不是。”
“不是?不是我吹牛,放眼天下,你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
花小满斜睨着她,一脸傲娇。
贺湄不急不慌的笑了笑,“他能不能解我不知道,不过他中了毒,一时半会醒不了,也无从证实你说的真假。”
???
“蔡云汉中毒了?就你给他吃的那点砒霜?”
花小满摆手,“那点量,吃不死他。”
而且,他都晕了,那一口毒茶也难进肚。
贺湄笑着摇头,“那一口毒茶倒是无碍,不过他醒了之后,不相信毒是你下的,要彻查,我没办法只好又给他下了一些……更厉害的毒药。”
???
逗我呢吧?
他是本朝不世出的郎中,怎么会被轻易的下毒?
“我认识蔡大哥这么多年,倒是没见过他对谁像对你一样上心的,我买通了花婆子和前院的两个伙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下毒杀他,然后翻墙逃跑,甚至我连外面接应的人都给你找好了,可他还是不相信是你下毒,甚至的不惜得罪我祖父祖母,强行拘禁了窦嬷嬷和小林,更是对自小照顾他的花婆子下了重刑……”
她叹息了一声,“我也是没办法,只好请祖母出马,给他下了一剂重药。”
贺老夫人亲自出马给蔡云汉下药?
这?
“贺小姐何必诓我?他再不济也是一代名医,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别人下毒?”
“信不信随你,我来见你也不是要你去救他,我有个交易和你做。”
贺湄看了一眼不远处黑漆漆的房子,轻声道,“事到如今,你只有死了,蔡大哥查无可查,这事才能了解,而且,我祖母做事向来不留祸根,你,她必然是要杀了的。”
花小满挑眉看她,眼里哧笑连连。“可你想我给你解药,然后你让我活?”
“怎么你不想活吗?”
贺湄定定的看回去,“好死不如赖活着,用一点解药换你自己一条命,不值得吗?”
“呵呵,在蔡家这庄子里,你怎么把我弄出去?我怎么信你?”
“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说,我贺家和蔡大哥来往多年,有几个相熟的下人有什么奇怪?”
贺湄说的轻描淡写,“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你也不是一点代价也不付出的,你此后边再也不是贺梓之了,而且,杭州城你也呆不下去了,以我祖父的势力,你便能逃的多远就多远吧。”
花小满琢磨着她话里的真真假假。
“你就不怕我转头去找蔡云汉?”
贺湄笑,“他中毒了,解药在我手里,我不让他醒,他势必只能昏迷着,你去找一个昏迷的人又有何用?”
她说的笃定,花小满不由有些动摇,难道蔡云汉真的中毒了?
“我数到十,你若同意,我叫人送你出去,你出去后把解药给他。”
贺湄伸出一只手,轻声数了起来,“一、二、……”
“不用数了,我同意。”
花小满点了点头,“不过,我既然要隐姓埋名逃跑,我多少得要点银子。”
“你要多少?”
贺湄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十万两。”
“好大的口气。”
“咋,你贺湄后半生的幸福不值十万两?”
贺湄秀眉拧成一团,“我需要时间准备,而且,只能是银票。”
是银票,她便要取钱庄兑现,到时候是什么情况还不好说呢。
花小满看着精明的贺湄,笑了笑,“行,银票就银票,不过,我得先回一下房间,解药我放在……嘿嘿。”
她咧嘴一笑,“放在一个好地方了,我得回去才能拿。”
贺湄摇头,“为了抓你,我祖母把那院子围的水泄不通,你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不让回去?
花小满无奈道,“那怎么办?我回不去也拿不出解药。”
“你出了庄子后,把你藏解药的地方告诉我,我自己去取。”
“那我说出解药的地方,你的人会不会立刻把我抓起来?”
花小满挑眉,“要不这样,我放解药的地方可以先给你,但是用法用量我先不,告诉你,你也不要自己乱用,用的不当,可是会烂脸的哦。”
“那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用法?”
“等我拿到银票,兑了现银,我便告诉你法子。”
贺湄冷笑,“你当我傻?那时候,若你给我的用法是假的,我找谁算账去?”
“人与人之间总要有点信任吧?”
花小满外头,“要不,你给我银票我就给你法子,到时候若是法子有错,你阻止我兑现总该简单吧?”
贺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