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快放她下来,她喘不动气了。”
孙真真拍着光头俊男的胳膊,“快一点。”
光头俊男盯着花小满看你了一会儿,一把将她甩了开去。
花小满一个趔趄,差点摔到井台上。
好个粗鲁的美男子。
“你洗完了吗?洗完了赶紧回去,我上山了。”
“嗯,你去吧,我还没洗完呢。”
孙真真打发走了美男,不好意思的看着花小满,“对不住啊,我哥这个人就是比较粗鲁。”
“没事,没事,真真姐这么好看,是得防着点登徒子。”
孙真真瞬间脸红了,“不,不是,他没看清你是个姑娘。”
花小满嘿嘿笑了笑,“我不是姑娘,我是小尼姑。”
孙真真也没和她较真,就温柔的笑了笑,又回去洗衣裳了。
花小满忍着剧痛吃力的挑起两桶水,三步一小歇,五步一大歇,艰难的向山上挪去。
才穿过树林,拐进了进山的小路,便看到瘦猴半躺在小路上,把路挡了个死死的。
“哎,小娘子挑水呢?挑的动吗?”
花小满将水桶放下来,正好也歇歇脚。
“你想咋?”
“我还能想咋,就是看你这小身板挑水可怜你,你这小身子要把你们庵里的水缸填满得填到什么时候?晚了耽误了她们做饭吃饭,穗恒那个老东西还不得打死你?”
原来骂人的那个老尼姑叫穗恒。
“知道的还挺多,然后呢?”
“然后?你叫哥哥亲一口,哥哥帮你打水啊?”
挑着两桶水上山的确是有困难,况且就庵里那个水缸,一两次估计都填不满。
“帮我打满水缸?”
瘦猴完全没想到这事竟然还有的商量,心头一喜顿时满口应承下来。
“必须的。”
花小满瞅着他,“那你得先替我打水,万一,你亲了跑了我怎么办?”
瘦猴想要拒绝,花小满赶紧道,“咋,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我这小身子,再跑也跑不过你啊!还是,你根本就是想空手套白狼来占我便宜的,说什么替我打水就是哄哄我?”
就这个环境,后头是林子,前头的山头,瘦猴这货真要强硬的耍起流氓来,她还真没招。
只能嘴巴上勾一勾,看看能不能行。
没想到瘦猴想了想一口答应下来。
“我先替你挑水,挑完你得叫我亲。”
这流氓耍的这么文明的吗?
花小满都要感动哭了。
瘦猴一肩挑起水桶,大步往山上走去,一直挑到进禾遂庵的小路口,才换了花小满挑进去。
不一会儿,又挑着空桶出来。
“还得再挑两趟。”
“行。”
瘦猴结果扁担,当先下了山。
一路上,他不时的回头看花小满,那眼神就像打量什么货物一样,满意又期待。
“我其实都观察你好多天了,你一直不理我,嘿嘿,对了,小娘子叫什么?”
“都说了我不是小娘子,我是小尼姑,法号静晓。”
花小满还用的着他,语气就没怎么凶恶,但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静晓,静晓?不好听,还是叫你小静吧。”
瘦猴嘿嘿笑了,“小静啊,当尼姑有什么好,不如,你还俗跟了我得了,跟着哥哥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多逍遥!”
花小满眉心一跳,“你现在身上有吃的没有?”
“你饿了?早晨没吃饭?”
“嗯,没吃。”
“她们叫你下来挑水都不给你饭吃的?”
瘦猴幸灾乐祸的笑,“你看,山上那帮老尼姑没一个好东西,你还当什么尼姑。”
花小满撇嘴,“你到底有没有吃的?”
“有,不过没带。”
花小满的心情就像飞扬的尘土遇上瓢泼大雨,“没有就没有吧,还没带,切。”
她打量着瘦猴半旧但是没有补丁的衣裳,看着也不像是家里揭不开锅的那种,故意又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有吃的。”
说他穷呗。
“真的有!”
瘦猴急得回头看她,“要不,一会你在井边等等我,我回去给你拿。”
“那敢情好。”
花小满上前接过扁担,“你现在去,我在井边等你。”
她真的快饿抽了,还得爬两趟山呢,熬不住。
瘦猴咧嘴笑着跑了,一点也不像个流氓的样子。
花小满又到了井边,孙真真已经洗完衣裳走了,她摆弄着水桶,到底弄上两桶水来,比之前要容易多了。
瘦猴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跑了,反正还是得再等等他。
花小满趴在井台上朝里看去,井底水面已经平静下来,映照出一张娇美的脸。
呵,这小尼姑桑塔纳的身子竟然配了一个玛莎拉蒂的脑袋。
柳眉含情,圆眼含俏,高鼻薄唇,白脸粉颊,因为过分消瘦,更显得眼大鼻高,也显得眼下的乌青分外明显,嘴唇也毫无血色,整个人透出一股随时要倒下去的羸弱。
好一个病娇美人!
怪不得叫瘦猴这么惦记呢。
瘦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干馒头、一块干巴的已经泛出白盐巴的咸菜。
花小满也不挑了,抓着馒头就往嘴里塞,先填饱肚子再说。
见她吃的凶残,瘦猴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你慢点,喝点水。”
一口咸菜一口馒头,不一会儿一个馒头就进肚了,花小满觉得满足了一些,从木桶里捧了些水喝,又斯文的继续吃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