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仪也看到了,她护着安安,眼看走是走不出去了,只能看着往安安的屋子里退。
五根婶关心赵铁柱的伤势,可眼前儿子这情况也让她心惊胆颤的。
“铁柱啊,你别吓为娘,你跟娘说,到底怎么回事?”她想靠近,又害怕,只能在旁边虚扶着,犹犹豫豫。
赵铁柱想朝着季幼仪走去,失血过多让他头重脚轻摔倒在地。他不死心的又爬起来,双手朝着季幼仪方向前伸,就是冲着她去的。
摔了两次之后,他终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儿啊,你怎么样啊。”五根婶着急的查看情况,见他还清醒着,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季幼仪,立刻转头,质问:“你,你这个贱人,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此刻,季幼仪以及退到了安安屋子外,只需要两三步就可以进屋。
掌心割裂的疼痛刺激着神经,让她清醒,粘腻的鲜血慢慢滴落,她始终不曾放开手中的碎瓷片。
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保护自己跟安安的东西。
这边的动静闹起来,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老有少。
季幼仪将安安推进屋内,自己守在屋外,赵铁柱因为失血此刻已经昏迷过去了。
若不是五根婶缠着不依不饶的,季幼仪此刻也进屋了。
五根婶一个妇人家,实在搬不动一个成年的男子,只能求助周围人。
“各位乡亲,还请大家帮忙找大夫啊,我家铁柱流这么多血。”五根婶哭喊着。
“五根婶你放心,有人已经去喊人了,还有人去请村正了,你别着急啊。”有与五根婶交好的妇人上前扶着她安慰。
五根婶眼下是彻底的慌了神,只剩下哭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季幼仪体内的药效缓了过去,她明显觉得自己神思开始清晰了起来。
捏着碎瓷片的手因为疼痛跟失血,微微颤抖着。鲜血凝固起来,将瓷片粘合在掌心中,她咬着后槽牙,左手握紧右手手腕,猛的松开了手,瓷片掉落,伤口重新裂开,鲜血滴落一地。
顾也顺着线索找到了下沿村的药园,没想到找来找去还找到了自己的据点。也不知道刘寅那老头怎么样了。
他背着药箱,见药园门口人多,一圈一圈的围了三层。
生意这么好的?他好奇着上前,见院内情况不对,立刻挤开众人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步走到季幼仪身边,沉声问道。
不等季幼仪回答,立刻蹲下查看她的情况:“你的手?”
“要不怎么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呢。”季幼仪释然笑道:“打开我的药箱,里面有个红色塞子的药瓶,是金疮药。”
她没问顾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见着人来,便已经安心许多,有这个男人在这里,好歹也算是有个帮手。
顾也没啰嗦,手脚利落的打开箱子找到季幼仪说的药,然后主动给她清理伤口,用药,包扎。
季幼仪趁着他做这些的时候,悄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顾也没能回答她的话,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有人设计我。”季幼仪抬头,看着赵铁柱跟五根婶,话中意有所指。
五根婶见出来个男人给季幼仪包扎 ,两人还说着悄悄话,这心里头可不乐意了。
她以为顾也是村里人请来的大夫,哭着骂道:“你没看我儿子都昏迷不醒了嘛,为什么不给我儿子看病,先给她看。”
刘梅正听着话,立刻帮腔道:“该不会你们认识,莫不是在外面的姘头吧?”
周围人窃窃私语,却并没有给顾也造成什么影响,他依旧是稳稳当当,上药,缠纱布,绑的漂亮。
季幼仪看着也自愧不如。
“多谢你了。”她轻声歉意:“都是因为我,害的你听到这些污糟话。”
“无妨,嘴长在别人身上。”顾也处理好她的伤口,起身,轻描淡写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后,对着她问道:“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人来的太快,加上顾也一进来就背对着众人,大家也没这么看清楚。如今他站起来,众人这才发现不同。
这男人长发束冠,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英姿勃发,不像是个庄稼汉。一身藏蓝色长衫看着质地极好,腰间还佩这香囊跟玉佩,看上去就是非富即贵的模样。、
就这模样,也不像是做大夫的人啊。
围观中好多怀春少女,见着这样俊俏的男儿,纷纷羞红了脸,忍不住悄悄地多看几眼。
“你让让,让我看看。”季幼仪没回答他的话,反而扯了扯他的裤腿,示意他让开一点,自己好看看这围观的人群中有谁。
目光扫去,人虽然多,但还是能看的清楚的。
她见着人群中有宋濂,心中大概有了猜测,但没有证据。
“有人在药园下药要迷昏我,赵铁柱进药园不轨,抢劫钱财还要伤害我儿子。”她看着地上的赵铁柱,嫌恶的说道:“我是为了自保才动手的。”
“你,你胡说。”五根婶气急,指着她骂道:“我,我家铁柱一向是个安分守己的,从未做过什么坏事,怎的就到了你这里,变成了恶人,你,你伤人害命,我,我要去官府告你。”
“你若说他是个好人,我药园门户紧闭,他为何偷偷进来。”季幼仪怒怼,咬牙切齿的说道。
刘梅正抓住机会,在一旁阴阳怪气道:“说不定是你偷汉子,故意引人进来的呢。”